条街上跑来跑去。有时到小商店里买包烟磨蹭一会儿;有时候像是路过,走得匆匆忙忙。最怕遇到熟人。程纹和的熟人还特别多,有次被一个熟人拉回家坐坐,莫名其妙地说了半天废话。
程纹和想这事应该找个人替他做,想来想去,胡鹏头脑活络又经常替他办事,应该是最佳人选。
程纹和请胡鹏到俞师傅饭店吃饭。胡鹏知道程纹和这样是又有事找他了,他想最好不是帮忙讨钱的事。在他们一帮人当中似乎有一种规矩,一种约定的格局,谁请人帮忙又觉得为难人家的,得意思一下。可事先意思,也可事后意思,但不可以不意思。不意思就会有人站出来跟你挑明,让你非意思不可。意思一下是什么?就是你请客吃饭,或者唱歌、洗澡,反正你得有相当的花销。
胡鹏以为又是一大帮人吃饭,有师佑渔他们。没想到程纹和只请了他一个人,还要了一个包间。
吃饭以前程纹和掩上门,凑到胡鹏面前有话对他说。见他神神道道的,胡鹏心里紧张。所谓“吃个枣子有个核子”,他怕程纹和发现他跟杨莹莹的事情。
程纹和一脸严肃地问胡鹏:“我对你怎么样?”
胡鹏不敢看他,抽口烟镇定一下后回答:“不用说,好!”
“老大哥请你件事,帮不帮忙?”程纹和的口气是乞求的。
胡鹏缓过神来:“帮。但要看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
“你肯定行,只有你做这件事我最放心。”程纹和又递给他一根烟。
胡鹏想了想:“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与你嫂子虽离婚了还在照顾着她。她的事我不能不管,近来有男人骚扰她,深更半夜的给她打电话,到她住的那个地方去敲门。她很害怕,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我又不好再跟她住一起。只有请你晚上去她住的附近去看看,遇到形迹可疑的男人就打电话告诉我。”
“噢,让我去巡逻,做哨兵,替你站岗?”
“帮我个大忙。我会感激你的。”
胡鹏明白程文和的真正目的了,他换了个语气对他说:“程行长,你不要兜圈子了。你是让我去监视嫂子,看她有没有外遇。”
程纹和忙不迭地解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事情没有这么复杂。”
胡鹏要套程纹和的话,问他有没有发现杨莹莹什么情况和迹象,说要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做这件事无异于瞎子点灯。
程纹和沉吟了一会儿,“情况倒是没有。你知道我工作忙,闲下来还要玩玩牌,看一下也好放放心,除除疑。我只要你盯一个星期就行,也就心里踏实了。”
胡鹏觉得程纹和真好笑,把黄鼠狼养到鸡窝里不知道,还让他去盯偷鸡的。他不失时机地试探了程纹和一下:“我帮忙可以,这件事做得不太合适。你跟嫂子离了,她做什么你不好问,说重了是干涉她的生活。她现在就是找人结婚你也不好说什么,她有这个权利,也是她的自由。”
“是的,是的。你是懂的,你快是律师了,说的有道理。只是她现在果真结婚了我也就不问了,还是关心她嘛。”程文和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4
过了几天程纹和问胡鹏事情办得怎么样,电话里胡鹏打着哈欠,说天天都去,每天都到深更半夜。程纹和说辛苦他了,叮嘱他不要让杨莹莹发觉。
胡鹏没有告诉杨莹莹这件事。他有他的想法,杨莹莹若是知道程纹和派人盯她,监视她的生活,定会火冒三丈,没准去找程纹和算账,一闹事情就捅出去了。那样的话胡鹏和程纹和不好交待,很难做人,很难收拾局面。
程纹和在一天夜里一点多钟打电话给胡鹏。胡鹏接他的电话以为他查岗。程纹和却说芝麻饼不知道胡鹏有任务,向他检举,说胡鹏没日没夜地在杨莹莹住的地方出没,让程纹和警惕胡鹏。
胡鹏赶紧将芝麻饼怀疑他们的事告诉杨莹莹。杨莹莹满不在乎,也没有追根究底问消息的来源,只感叹人情薄如纸。想当初芝麻饼多么的听使唤,现在街上头碰头都不向她打招呼了。
杨莹莹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她离婚了,有热心人想给她介绍男朋友,要她重新组织家庭。
胡鹏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问杨莹莹人家给她介绍了个什么样的人。
杨莹莹倒也不瞒胡鹏,说给她介绍的是市体改委的副主任夏常青。这两天这个姓夏的有事没事总往烟草局跑,局长像是与他有交情,请他吃饭竟拉着她去作陪。
胡鹏有点酸溜溜的,怨恨杨莹莹单位的领导:“把你当什么人了。”他认识这个夏副主任,以前是一个大乡镇的党委书记,想进市政府班子进不去,心里面不舒服就经常在酒桌上说顺口溜。有一次竟胡说什么“市政府往里看,里面都是贪污犯,先枪毙后立案,没有一个冤枉案。”纪委听说后找他谈话,他死不承认。这人能力很强又查不出其他方面的问题,组织部一纸调令把他弄进政府大院,给他挂了一个闲职,从此他再也不说顺口溜了,每天骑一辆破自行车上下班。
胡鹏劝杨莹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