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江平也不过生场气罢了,钱串串当时也不在意,谁料直到第二天一早在学校晨读时,她才发现今天的江平有些不对劲,平时他总会和自己说东说西,可今天却安静的异常。钱串串转过脸朝他一看,只见江小爷一直沉着脸,而表情……也不大好看。
她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人家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瞧这情形,江小平同学还气着呢?”她偏着脑袋,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谁气了,犯得着么!”江平白了她一眼,身子又向座椅后靠了靠。
“是吗,可我咋觉得你还在较劲啊?”
“得,咱不纠缠这事儿了!串儿我跟你商量一事儿咋样?”江平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钱串串给他个梯子,也就顺杆儿爬下来了。
“啥事儿?”钱串串立刻警觉了起来,心想能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一定不是啥好事儿。
“你不是说最近的课程老是听不懂么,那我晚上给你补习功课咋样?”
钱串串一听这话不由得嗤之以鼻,她忍不住笑出声道:“啧啧,就你那成绩啊!”她记得江平上回的考试成绩是刚跨出“倒十名”范畴,就这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得瑟了好一阵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江平一听她还不信自己,立刻脸一变,不高兴了。
“没瞧不起你,就是恐怕到时候我数学抱个大鸭蛋回来。”钱串串捂着肚子不停的笑。
江平见她这态度倒也不再多言,起初钱串串还以为他又生气了,可很快她发现了江平的变化。
江平从这天起上课开始认真听讲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就在钱串串写家庭作业的时候,江平敲响了她的房门。而她开门时,也留意到了江平胳膊肘里夹的课本。
“你这是?”她见江平自顾自的往写字台的方向走,心里就纳了闷了。
“给你补习啊。”
临近大考钱串串虽有江平借来的几本笔记,可她的心里还是没个底,而这会儿江平又宣称要帮自己补习,她自然美拒绝的道理。
“你最薄弱的是哪一科?”江平坐在床边,手支在写字台上,一本正经的问着。
“数学吧,最近不是正讲二次方程式嘛。”钱串串坐在写字台前,把数学书往他的方向移了点。
“二次方程式啊,简单!我就这个学得好了。”江平一拍大腿,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
钱串串将信将疑,她把复习资料里几道看不懂的例题拿出来给他看,傍晚橘色的台灯下江平拿着书本看的很是认真,其实他口中的“学得好”也只是相较于平时那些根本不看的课题。
江平帮她补习的二次方程式的时候,他虽讲的磕绊,可每道例题都是他事先弄懂了才讲的。经过这几天“开小灶”,钱串串的课程也算补齐了,不过补习期间当也发生了一个转变——江平成“补习者”成功变成了“被补习者”。
因为江平的英语底子薄,后来他索性让钱串串帮他从初一上学期的英语开始补起,而这么一来原本晚上独自写作业的时间彻底变成了江平补课的时间了。
“你这个做错了,得换个时态。”钱串串做完了作业,就开始检查江平的英语习题,一看不当紧,脸上开始各种皱眉撇嘴巴。
“换成啥时态?”江平拧了拧眉,他对英语实在提不起兴趣,若不是这个耗时最长,他才不想学呢。
“一般现在时,我昨儿才跟你讲过吧。”她指着课本上的原题,又把语法给他补习了一遍。
就在此时李云梅披了件长衫走上楼,她站在儿子的房间门口,敲了几声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她轻轻一推门,往里探时屋里黑漆漆的,没人。她刚要责怨江平又不声不响的跑出去撒欢时,就听见对面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而那间是钱串串的房间。
她微蹙眉头,心里纳闷了,钱串儿那丫头平时不管在哪都不怎么发出声响,真么这会儿屋里反倒有说话声?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侧耳一听,果然不止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说话声。
“笃笃笃”,敲门声的响起,打断了之前的补习进度,江平撇撇嘴朝门口喊了句:“谁啊!”
“平平,是我。”
江平一听是他老妈,立刻起身去开门,“妈,你找串儿啥事儿啊。”
李云梅一怔,她起初找的并不是钱串儿,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也尴尬了一会儿。
“你怎么在钱串儿房里?”李云梅反问了句。
“这不是快期末考了么,她正给我补英语呢,你还有啥事没了?”江平看了眼屋里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
“哦,没了,累不累,要不待会儿我给你们送点水果上来?”平时儿子学习,她总会端点吃的上来犒劳。
“成啊,你送点儿西瓜吧,串儿爱吃。”
一直趴在写字台上做作业的钱串串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一暖,她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一直以来江平对她的态度都没变过,也只有在他的身旁,她才有种生活一如往常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