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耳朵的样子活像是学前班的小孩子模仿小兔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江晓君见他和林晓生一样喜欢取笑她，愈加郁闷了，“笑吧，尽管笑吧，小心笑掉大牙。”
肖祈不像林晓生一样担心她是否真的生气。他冷静地关了水龙头，查看她掌心靠中指处的那个水泡，然后把她拉到房间里，取出上次打吊针后所剩碘酒等物品，拿了根针帮她戳破水泡。见她眯着眼似是有些怕疼，他慢声细语地说：“江晓君，我不是取笑你。”
“那你笑什么？”
“我笑，是觉得你很可爱。”
江晓君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没有半点儿幽默细胞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处理完水泡，肖祈松了口气，“记得别沾水。”
“不沾水怎么洗手？”江晓君看着自己的手，问。
肖祈一时没反应过来，“洗手啊，忍一忍别洗了。”
“不洗手不是不能吃饭吗，大医生？”
肖祈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他，便说：“那把我的手当你的手好了。”
“你的手当我的手？”
肖祈一板一眼地解释说：“我帮你拿筷子夹菜，放进你嘴里，帮你拿调羹舀汤放进你嘴里……”
江晓君慌忙跳下椅子，阻止他往下说，“不用了，不洗手我也能吃饭。”她边往外走，边暗自感叹：原来这人不是个闷葫芦，而是一个相信沉默是金的男人。她觉得他身上还有许多东西可以令她大开眼界。
不出她所料，他的厨艺显然是她所认识的人中最好的。想起他说过他就注重吃和穿，她问：“你一年花在吃穿上的费用是多少？”
“占了我工资的一大半。”
“你不攒钱买车买房吗？”
“女的都喜欢男的买车买房吗？”
江晓君听出他话里有明显的嘲讽，问：“有女的要求你买车买房吗？”
“有。”
江晓君不说话了，感觉自己像是在问人家的私人问题。肖祈也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他是过来人，比江晓君更懂得如何处理情感问题。现在这样的距离对于他和她而言刚刚好，因为他和她暂时都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而他对于感情的观点向来是，两人在一起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多吃一点儿。”肖祈看她默默地埋头吃米饭，就往她碗里放肉，“吃多点儿肉。”
江晓君说：“吃太多肉不是不好吗？”
“营养要均衡。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减肥不吃肉，一旦有大病，体力消耗不起，到时候叫苦的又是你们自己。”
“可是不减肥不好看。”江晓君嘟囔着，“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瘦瘦的女孩子吗？”
肖祈听了，赶紧澄清道：“我喜欢丰满的。”
噗！江晓君一口饭差点儿喷了出来。这人怎么说话这般正经？
吃完饭，两人坐在茶几前边喝茶边聊天。肖祈从卧室里取出几本相册。江晓君翻看着他的摄影作品，有了感触便滔滔不绝。肖祈坐在她身边，看她谈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神采奕奕的样子，有种满足感。他知道她是爱笑的，而且笑起来灿烂若桃花，那一道明亮的美能将心怀伤心过去的人的眼球紧紧吸附过去。他觉得她的前男友和林晓生应是因她的笑而喜欢上她。自己何尝不是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呢？只是，比起她的笑声，在武汉时她立在公车站，那飞扬的裙裾和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更能牵动他的心。这就是悲剧的力量吗？比起喜剧，总是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举起手抚摩额头，他讨厌这种不好的预感。
江晓君问：“你相信命吗？”
“命？”
“是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江晓君抚摩着他拍摄的教堂的照片，“我昨晚梦见我已逝的一位朋友，叫小杨。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嫁了一个很好的老公，却在结婚后几天出车祸去世了。据我师兄的说法，好像她本不该死的，偏偏她死了，是天妒红颜。昨晚她出现在我梦里，像以前的中学时代那般快乐地笑着。我看她笑就非常害怕。”
肖祈深深地瞅了她一眼，说：“中国有句老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的笑她的快乐可以证明她很幸福，你看着害怕是因为你已经知道她在现实中的结局，所以你害怕这种幸福是一时的，随时会消失。”
“幸福是不能长久的吗？”江晓君刚刚的笑容没了。
“要一个人一辈子幸福是不切实际的。”
“你……”江晓君看着他，诚恳地说，“看问题很透彻，总是说中我心里最怕的。”
“那是因为我们对于人生的许多观点是一致的。”肖祈直言。
这时，江晓君发现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便慌张地低下了头。这个男人不同于林晓生和朱辰宇。她敢与林晓生、朱辰宇尽情地开玩笑，却往往不敢随意与肖祈说玩笑话。大概是因为她早已察觉，这个天生苛刻的男人绝不会像林晓生、朱辰宇那般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