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因时因地酌情办理的事,朕怎么可能神机妙算、给你下命令呢?”
云贵总督鄂尔泰面对不完全适合本地情况的谕旨敢于变通执行,提出不同意见,雍正称赞他说:“鄂尔泰是为国家做官。”而云南巡抚沈廷正则一味迎合谕旨,雍正严厉斥责他:“沈廷正乃为沈廷正做官。”
只可信一半
在清代,官场上流行着这样一种陋习:各省文武官员刚刚到任时,几乎都是极力地述说当地的吏治如何地糟,等过了几个月,就一定奏报说,通过雷厉风行的整顿,情况已如何地好转,以此显示自己的才干和政绩。对这类奏报,雍正说见得太多,都看得厌烦了,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只可信一半。”
雍正二年,河南巡抚石文焯奏报说,全省各州县的蝗虫灾害已扑灭十之八九。雍正通过查问河南的其他官员,察觉到石文焯的奏报不是实情,于是尖锐地批评石文焯:“如果不是你在欺骗皇上,就是你本人被下属欺骗了!”可是,这个石文焯老毛病难改。他调任甘肃巡抚之后,依旧故伎重演。雍正四年夏天,甘肃大旱,七月下了一点小雨,石文焯赶紧奏报说:已是丰收在望,这都是皇上敬天爱民的结果。雍正看了很不耐烦,挥笔批道:“如此大旱,怎么会有丰收?你这类粉饰太平夸夸其谈的言论,我实在讨厌!”
这种迎合奉承的事朕很不喜欢
雍正皇帝曾经颁给山东兖州知府吴关杰一道谕旨,让他认真做事,为政谨慎。吴关杰把皇上的谕旨奉为至宝,先是“挂在卧室朝夕相对,后又一字一字地刻在府衙大堂的屏风上。他把自己如何尊奉圣旨的举动详细奏报,说自己“时刻不离皇上的训育,一刻也不敢忘圣训,触目惊心,非常有益。”吴关杰还请皇上命令各省文武官员一律在大小衙门的屏门上刊刻谕旨,想以此博得皇上的欢心。雍正看了他的奏折后,很反感,教训他说:“你本来就不是什么超群之才,料理好你分内的事就足够了,像这种迎合奉承的事朕很不喜欢。”
广东巡抚年希尧给雍正写折子说,皇上料事如神。雍正看后批道:“写了许多的客套话,何曾有你一句真心话。”福建学政黄之隽写折子称颂“皇恩浩荡”,雍正训斥他:“凡事都要踏踏实实干,不在文字语言。”雍正十年四月,陕西巡抚马尔泰奏报地方雨雪情形,说仰赖皇上洪福,今春风调雨顺。雍正用朱笔在“洪福”二字旁画了一道线,批道:“仰赖洪福,这类套话实在没味,朕已再三告诫不要再做这种虚假文章,说得已经口干舌燥了,你竟仍务此道,难道没长耳目吗?”
雍正重情义
雍正的皇后,姓乌喇那拉氏,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这位皇后少年时代即入宫侍奉,当时康熙帝很喜爱她,做主将她许配皇四子,为雍亲王的正室嫡福晋。雍正元年被册为皇后时已届中年了。雍正帝同她相亲相爱,可惜雍正九年九月乌喇那拉氏病逝。
乌喇那拉氏之死令,雍正帝异常伤心,他自己大病刚好,想亲自去为皇后合棺送行,大臣们竭力劝阻才作罢。于是下谕旨道:“皇后从小就侍奉皇父,与朕结合以来,四十多年孝顺恭谨始终如一。我患病多时,尚未痊愈,若亲临丧事,恐怕会触景生情过度悲伤,致使旧病复发。我未尽到夫妇间的礼数,心中很是难受。大臣们劝我说,没有皇后丧礼皇帝非亲自奠祭不可的规定,因此,我今特令皇子们朝夕奠祭。”言语中流露出莫大的哀痛。乌喇那拉皇后谥号“孝敬”,与雍正帝合葬泰陵。
雍正立储的新法子
因为有感于争储斗争的残酷,雍正即位后首先做的事,便是想出一个立储的新法子。一天,他召集总理五大臣及满汉文武官员去乾清宫商议hx 事。他坐在龙椅上,对众大臣说:“父皇在世时,曾立二阿哥为太子,后来废而又立,立而又废。父皇晚年,常为此闷闷不乐。朕想到,立储乃国家大计,不立不好,明立又不好,你们有何妙策?”大臣们面面相觑,半晌,齐声奏道:“臣等愚昧,凭圣上意愿定夺便是!”雍正帝又说道:“朕以为,立皇太子与一般政事不同。一般政治须劳大臣们一起商量而定,立太子的事,做君王的理应独断专行。
譬如朕目下有好几个皇子,倘让众大臣议定,则众口必不一致,让朕难以定夺。何况,明立太子,免不了兄弟争夺,惹出祸端,因此朕再三筹划,想出了一个变通法子,朕私下拟定皇储为谁,写在诏书上,密封收进匣内。”说到这里,雍正帝把头向上一抬,手朝上面一指,说,“匣子就安放在这块‘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你们说这样可好?”大臣们一听,异口同声回答道:“皇上思虑如此周详,臣下岂有异议?”当下,雍正帝便命众大臣退出殿去,只留下总理事务大臣在内,他亲手密书皇太子的名字,封藏在匣内,又命侍卫攀缘木梯而上,把这锦匣安放在匾额后面。从此以后,代代清帝都照雍正的做法,把皇太子名字藏在“正大光明”的匾额后面,于是清帝传位才避免了宫廷内乱。
雍正眼中的十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