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老公是谁,我不认识他呀。”杨妮依旧端庄着脸,很淑女地问了一句。
“不是我老公,你勾引我老公,我巴不得呢,是别人老公。”
“别人老公?大妈,你不是居委会的吧,别人老公的事你也管?”
“你?!”谢芬芳又被杨妮呛了一句,差点就控制不住跳将起来,在家里,谢芬芳如果发火,是很容易跳将起来的。她跳将起来的样子有时候像猴子,有时候又像一只没有战斗力的鹿,总之,都不美观。
“杨妮我跟你说,瞿教授老婆是市长,我是市里的干部,我是来替市长鸣不平的。”
“你是说瞿教授啊,不好意思,我很爱他,当然,他也很爱我,这跟市长没有关系,跟干部更没关系,大妈,你还是回市里去吧,这是学院。”
“爱?杨妮,你敢说爱,你好无耻啊。”谢芬芳浑身发抖,不是气的,一开始她以为是气的,后来她才明白,是被杨妮那种镇定自若目空一切的气势骇的,哪有这种女人,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爱别人家老公。
“我很好,谢谢你提醒,不过我也告诉你一句,乡下老太婆那一套,以后别往这儿带,不好意思,打饭时间到了,我要去食堂,不陪你了。”
说完,杨妮就踩着比华尔兹还优雅的步子,一只可爱的猫一样,步态轻盈地走了。谢芬芳大怒中看到了杨妮脚上的鞋子,一双极普通的运动鞋,那种鞋送给她她都不穿,地摊货嘛,可杨妮这小妖,居然就能用这么普通的鞋子走出那么优雅的舞步!
谢芬芳那天是模仿着杨妮的步子走出校园的,没办法,谢芬芳虽然文化不高,但对优雅的东西,有一种致命的爱。一出了校园,她就大吼起来,当然是在心里吼:“好个杨妮,欺负我没文化,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芬芳当即找到她在学院的那层关系,如此这般说了,要求那人迅速查清杨妮的底细,她要采取第二号计划,就是找杨妮的家人,爸爸妈妈都行,她不信没人管得了杨妮。
那人笑笑,也是很优雅地笑,奇怪,学院的人笑起来怎么都一个颜色,都还带着股茉莉花香,跟机关那种笑完全不同,机关的笑是从肌肉深处硬拉出来的,他们的笑则是轻风吹拂着海面一样,极自然,让人极舒服。
那人笑到一半,不笑了,很温和地道:“不用查了,她是社科院杨先生的宝贝女儿,杨先生你听过吧?”说着,那人道出了一个名字,谢芬芳似乎觉得,这名字很熟,后来一想,也不熟,不过这名字确实不一般,他是国宝级的专家,是瞿书杨的前导师。那人紧跟着告诉她,杨先生夫妇目前在美国,他们是接受白宫的邀请去的。
“白宫,白宫……”谢芬芳本想说白宫有什么了不起啊,如果惹极了,我也到那边找他。但最终还是没说,因为这种话实在说不出口。
谢芬芳并不气馁,倒是新荷气馁得不行:“怎么办啊,专家肯定比市长大,再说,杨先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年轻又有学问,还那么漂亮,她要是不丢手,我看瞿书杨就回不来了。”
“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快说。”新荷急不可待道。
“让市长放下架子,变着法子笼络住瞿书杨。”
“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能笼络得住,还能发生这种事?”新荷急得要哭。
谢芬芳今天急着找苏晓敏,就是想教给她几招笼络男人的法子,没办法,摊上这种事,只能女人倒霉。
苏晓敏还没听完,脑袋就要爆炸了,哪还有心思跟着谢芬芳学奇拳怪招?
苏晓敏的心情坏透了。屋漏偏逢连阴雨,工作上的烦心事还没了掉,家里的烦心事又一古恼儿朝她涌来。瞿书杨这头猪,居然敢拿导师的女儿压她。哼,清爽怎么样,有气质又怎么样,有本事,有本事你把她娶到家里来!
苏晓敏恨着,恼着,烦着,也骂着。骂来骂去,才发觉气全让她一个人受了,瞿书杨这头猪却逍遥法外,跟他的女弟子甜甜蜜蜜呢。
不能便宜了他!苏晓敏一次次发誓,要收拾瞿书杨,但几天过去了,就是想不出一个收拾瞿书杨的法子。
蔡小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几天,市长苏晓敏明显憔悴了许多,脸色蜡黄,眼圈黑肿,说不定,晚上还偷偷抹眼泪呢。可怜啊,堂堂市长,竟然让一个未出道的学生妹折腾得如此不堪,可见,对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婚姻比家庭更重要的。蔡小妮虽然着急,却又帮不上苏晓敏,毕竟,她还没结婚,恋爱都没好好谈呢,处理家庭矛盾,她的经验太有限了。再说了,这件事连自称对付男人很有一套的谢芬芳都没有办法,她又能奈何?她只能眼巴巴望着苏晓敏憔悴下去,顶多,就是在心里偷偷骂上几句瞿书杨。
男人咋都这德行啊,霸着碗里的,贪着锅里的,他们也不怕噎着!
骂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苏晓敏必须静下心来,尽快想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全美之策。
这天,她把电话打给了新荷,新荷比她还急。
“嫂嫂,你快回来吧,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