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果见乐杭正悠悠醒转,想要撑地坐起。穆顺大喜,不顾蒙面人一段感悟尚未讲完,便几步跑过去扶起乐杭道:“大哥,你醒啦。”
乐杭受伤颇重,又一直昏迷,此时醒转,尚有些迷糊,看见穆顺,露出丝笑容道:“贤弟,又见面了。”抬头四下一看,奇道:“此处还是在将军坟中么?兄弟,莫非你也没逃了出去。”穆顺大摇其头,正要说话,乐杭却皱眉道:“如此看来,竟是你我兄弟一起在此处化作鬼魂了?可惜呀可惜,是哥哥我连累你了。”
他此时恰见蒙面人正对面席地而坐,不由又道:“这位仁兄定是阴间地府来的勾魂使者了,幸会幸会。”他初时声音虚弱,但渐渐中气充足,便不再轻声细语。
蒙面人听他言语,不由一呆,双眉扬了扬,冷哼一声。穆顺大觉好笑,忙止住乐杭言语,将守一道人毁掉机关、杀死龚吉丘杰、蒙面人救下自己、破坏石门等事一一言明,末了指着地上钢甲尸的脑袋道:“那便是被前辈摘下来的钢甲尸脑袋,现在坟里已经安全啦。”
乐杭方知竟有如此多意料外之事,不免摇头叹息,深悔自己一时大意,差点让穆顺死于贼道之手。他想到这蒙面人于己有大恩,刚才自己却出言无状,连忙起身向蒙面人赔礼。那蒙面人自不会与他计较这些,摆手淡淡道:“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属难得。不过以后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仗着有些本事,便鲁莽行事。”
他所指的自然是乐杭贸然进入将军坟一节。其实乐杭行走江湖多年,本不会如此冒失,不过他一则有心要帮穆顺收罗些好处,二则轻信了守一道人的言语,方才有了后面祸端。此时乐杭心中早已后悔万分,听了蒙面人教训,自然不会有丝毫抵触,恭恭敬敬聆听。
他见这蒙面人眉目间显得甚是年轻,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年龄,但一身修为却是自己远远不及,心想对方或许是修习了某些秘法,有驻颜之效,真实年龄当是远超自己了。是以依着穆顺,以前辈呼之。不过他行走江湖多年,在吴县乃至河东郡之中,都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心中颇有些疑虑。
想道:“这人轻易便将那石门破开到如此程度,这等手段,便是师父也难以做到。只不知此人有何来历,不过他对穆顺兄弟甚是照顾,想来定然是友非敌了。”顿时又放下心来。
此时坟中寂寂悠悠,除去他三人的说话声在厅中回荡外,再无别的声响。乐杭忽道:“此处既然有钢甲尸,那便是有筑基修为的炼尸修士驱使了。只不知这等人物怎会藏身此处?又有何修为?”蒙面人沉默片刻,方道:“此人实力或许还不足以驱使古铜尸将,当是筑基未久。”那古铜尸将乃是比钢甲尸更高一品的僵尸,非但在修为上等同于筑基修士,更是灵智初开,甚是强大。
乐杭闻言,挠了挠头道:“既然如此,前辈何不进去一探。以前辈的修为,自不会有甚危险。况且若能找出罪魁祸首,将其击杀,无疑是件造福于民的大好事。”蒙面人冷笑道:“你这小子油滑得很,想让老夫去替你卖命,可没那么容易。这将军坟诡异莫测,谁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什么造福于民,老夫可丝毫不感兴趣。”
乐杭见自己目的被揭穿,却也不见尴尬,淡淡一笑而过,心中暗叹道:“如此看来,我该早些回帮中,将此事禀告师父,再作打算了。”
他念头未完,便见那蒙面人立起身道:“你们既已无碍,我便先走了。”穆顺正想要开口挽留,却听蒙面人唤道:“姓穆的小子。”穆顺忙应道:“是。”那蒙面人道:“被人照顾虽是舒适,但总是如此,可不利于修行。要想修为大有进益,还是独自行走江湖来的好些。”穆顺闻言一怔,还未答话,那蒙面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穆顺心头诸多疑问未解,便是了那前辈踪影,一时大觉沮丧。只听乐杭苦笑道:“这位前辈还真是神龙现首不现尾,行踪莫测。是了贤弟,我看他神态中对你很是照顾,想必与你相熟。却不知这位前辈究竟是何来头?”穆顺奇道:“大哥见多识广,难道也不知么?”乐杭摇了摇头,穆顺道:“其实小弟我也不知道这前辈的真实身份,说来与他也只是偶然相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