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两人一怔,回过头来。
只见说话的乃是名中年练气士,颔下三缕长须,手中持剑,已是练气六层的境界。他身旁随着数骑,其中一名大汉身材雄壮,满脸络腮,提着一把大砍刀;大汉身侧是名道者,背负桃木剑,神情淡然;再往后则是名清瘦男子,长相与那说话的中年练气士颇有几分相似;末端乃是两个年轻子弟,修为看来比穆顺还要低些,只有练气二层的境界。
那中年练气士见穆顺二人住马回头,忙催马快行几步,来到跟前,下马抱拳道:“果是乐道友当面。鄙人清水镇丘方,久仰乐道友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他身后几人也都纷纷下马拜见。
乐杭见状略觉无奈,却也只好同穆顺一道下马答礼,笑道:“正是乐某,区区贱名,何足挂齿,丘道友客气了。”他在吴县之中声名颇盛,这一路与穆顺同行,为免被人认出,耽搁行程,故而将那极为显眼的星河弓收回了百宝囊中,亦未骑乘那“吞焰踏龙兽”,不料仍旧被人认出,也只能在心内暗叹了。
那丘方见乐杭承认身份,更是欢喜,回顾身后几人笑道:“有乐道友在此,此行定然十拿九稳。”后面那几人也都点头称是。乐杭大为不解道:“丘道友此言何意?”丘方忙赔笑道:“乐道友勿怪,鄙人见到道友,一时激动之下,竟忘了道明原委,还望恕罪。”乐杭微觉不耐,面上却仍是笑道:“好说,好说。丘道友有何见教,但说无妨。”丘方正要开口,却又四下看了看,轻声道:“此处人多,并非说话之地。鄙人正要在这‘留仙居’中设宴招待几位道友。乐道友可否赏脸一顾,也正可将那鬼怪之事告知。”
此时酒楼附近行人众多,更有不少练气士夹杂其中。乐杭见了丘方作态,便知此事当中或许另有隐秘。本来以他的性情,听到“鬼怪之事”这等热闹,必定要掺和一番的。但如今一则怕耽搁了穆顺行程,二则知道穆顺对那“留仙居”颇有芥蒂,若是就此答应,甚不合适,当下问道:“兄弟,你看如何?”
丘方等人原本见穆顺只有练气二层修为,只道是名天理帮普通弟子,随着乐杭办事,并未多加理会。此刻却见乐杭侧首询问,显然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心内不禁暗暗留意,看往穆顺的眼光也立刻不同起来。
穆顺见乐杭问向自己,微微一呆,旋即明白过来,心道:“大哥定是有想去的意思,但又怕我厌恶那‘留仙居’,故而才如此询问。其实那些许过节,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大哥却这般为我着想。”当下笑道:“全凭大哥做主。”乐杭喜道:“那便好。”心想我正要劝贤弟与我同去这“留仙居”中享受一顿,却正好有人相请,这回可是连花销都省了。
他主意打定,便向丘方等人笑道:“既然丘道友有此美意,乐某兄弟二人便却之不恭了,还要请教丘道友所说的‘鬼怪’之事。”
丘方见乐杭应允,大喜过望,连声恭请。当下众人簇拥着两人来到“留仙居”中。穆顺只见这处酒楼比自己在玉湾集所见的那间还要大上许多,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显然造价不菲。那厅中人声鼎沸,喧嚣至极,清一色全是修道中人,呼朋唤友,觥筹交错,但看来似乎与普通酒楼的食客也没什么区别。
本来丘方等人来此,只为宴饮寻欢,具体事务自然早在家中谈了个妥当。然而如今巧遇乐杭,想要请他同行,那便无论如何要在此将整件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了。这大厅中如此嘲杂,耳目众多,实非佳地。好在他们早已在楼上订好包间,那其中摆设隔音阵法,丝毫不用担心机密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