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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静室闭关(2 / 2)

只怕也未必能比他更有把握渡得此关。老铁匠先前反复叮咛,无非是因为关心则乱,一片爱护之情而已。

静室之中一片悄然,只余悠长吐纳之声。夜明珠朦朦青光长短,已是一昼夜功夫过去。穆顺安坐蒲团之上,瞧去却似毫无变化。

蓦然间他身上灵光大作,周遭气流涌动,衣衫随之鼓荡不休。便连那夜明珠所发的光芒,也被迫得忽明忽暗,幻灭难定。如此情景持续不过半柱香之久,土色灵光由盛转衰,直至消散无踪,呼啸风声也渐渐远去,室内又重归于寂。穆顺却仍是坐在蒲团上,分毫未动。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突见入定中的穆顺“啵”地轻吐口气,双眼随之缓缓睁开。他甫一回神,便左右打量几眼,抬身跳下地来,“咦”地自语道:“我怎地好像轻便了不少,手上劲道也是大增,嗯,似乎五感也是灵便了许多。莫非这便是突破成功了么?倒是有趣。”

他心中喜悦,忽有所感,也顾不得还在地底静室之中,便就地耍起拳脚。只觉身形展动间,真气通畅无比,拳脚威力比起以往,大是不可同日而语。待拳脚稍歇,又坐在地上,细作一番体味。此时他即便不用上“金瞳灵眼功”,目力耳力也可远及数里,只是身在室内,无法透墙而望,但耳中却能听清泥土下的啾啾寒虫之冬鸣。

蓦地省起师父老铁匠尚在等待自己出关,心叫糟糕,想道:“我在这里闭关,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师父在外间不明情况,必然心焦了,我还是不要再耽搁下去为妙。”拔足便往外行去,但又觉腹中并不饥饿,疑惑道:“莫非过去还不到一个上午?”

他依着老铁匠所授方法,打开石门,出了静室。那出口处的石板已被关上,地道中一片漆黑,但穆顺突破之后,目能夜间视物,因此也并不在意。

他循石阶缓缓而上,又推开出口石砖,探身而出,只见酒窖中空无一人。穆顺自顾走出,来到平日打铁的草棚中。此时天色已是黄昏,穆顺想:“果然不止一个上午了,看天色差不多有一整天罢。”抬眼正见老铁匠独身坐在铁炉子旁,手拿一块铁胎摩挲。却又似神思不属,片刻后便将铁胎放下,叹了口气,起身来回踱步。

穆顺顿生亲切之感,欢喜叫道:“师父。”老铁匠闻声一震,抬头见到穆顺,面上闪过一丝激动之色,迎过来笑道:“臭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么?在下面这么久,老子还以为你升天了呢。”虽然语带责骂,但话音中却充满欣喜之意。穆顺毫不着恼,嘻嘻笑道:“师父你也太小看我了。以我的本事,又怎会有甚么不妥。不过师父你说‘这么久’,怎么不就是一天时间么?”

老铁匠翻眼没好气道:“你这小子,还一天呢,都已经过了三天啦。”

穆顺不由一呆,心道:“三天?怎会这么久?师父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但看老铁匠神情却又不像。他此番闭关之前,老铁匠便曾言道,似这等步入练气境界的冲穴,虽然事关重大,但耗时并不会太久,不过短则半日,长则一天而已。穆顺却用去三天两夜,可算是极为异常,倒也难怪老铁匠坐立不安。若非他对穆顺信心颇足,只怕便要亲去静室之中,查探究竟了。

此时师徒再见,以老铁匠的眼力,自能看出穆顺已然突破,一时喜不自胜,也懒得去多加揣测为何竟会闭关许久。他看了眼穆顺笑道:“你这小子,总算不枉我一番教导,今后也是一介修真之人啦。”穆顺更是眉开眼笑,正在憧憬修行有成后如何逍遥自在,却听老铁匠忽然惊讶出声,道:“你过来些,让我仔细看看。”

穆顺不明就里,心中好笑思道:“师父倒也有趣,我和他不过三日不见,又不是阔别数年,还要仔细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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