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两人一脸的全神贯注,一副听得很入迷的模样。宫泽悠美是一脸的笑容。
袁克定继续发表他的演讲:“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中华需要和平,老百姓需要安定的生活,不需要战争,袁大总统是一心一意为民谋福脂的,所以我希望在座各位为百姓着想,不存私心,坚决为国,坚决为民,坚决为我们的总统效力。当然,对于暴民,对于挑起内战的罪魁祸首,大总统是毫不手软的,坚决地为国家为人民铲除之。各位,请举起手中的杯,为中国万万年干杯!为袁大总统万万岁干杯!”
杨化成听到这个“万万岁”,知道袁大总统已迈出了危险的一步,知道袁克定拉拢自己的原因了。
宫泽悠美小声地对杨化成说:“你们的袁大总统想称帝,你支持吗?”
杨化成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支持大总统,支持大总统。”
自从杨化成带着杨乐上京面见袁大总统后,楚红袖带着儿子望穿秋水,苦苦等待他们的消息,可一直没有音讯,几次去找张大顺了解情况,都被张大顺借口军事情报吱吱唔唔过去了,去找程英,程英很为难,想据实情相告,怕她受不了,想编一番假话吧,可又说不出口,只得说:“杨司令应该到了京城吧,他公务繁忙,近段时间与我们没有联络,如果他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你带着孩子先回去吧!”
楚红袖抱着孩子,内心十分酸楚,不时有几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一个劲地叹息:命怎么这么薄,嫁一个堂堂司令,可如今一去杳无音讯,难道杨化成遇到了凶险?
走在大街上,楚红袖的丰腴富贵引得万众嘱目,她娘俩的前后左右是背枪的大兵,还有两个丫环模样的人跟着。
楚红袖是传统的中国妇女,是相信命的,这时她瞅见一个算命先生坐在街角一隅,低垂着头,似乎在昏昏入睡,一个肮脏的招牌上写着“张铁嘴”字样,楚红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和救命的稻草,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
那算命先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一个丰腴的妇人站在自己面前,还有几个大兵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吓了一跳,就想举着招牌一走了之。算命的怕当兵的。
楚红袖抱着孩子坐在一条小板凳上,说:“老先生,帮我算算命。”
算命先生瞅了一眼楚红袖,说:“请夫人报上出生年月日。”
楚红袖想了想,报上了杨化成的出生年月日,然后静待算命先生的娓娓述说。
算命先生伸出手指算了算,说:“这是一个男八字,命中注定大富大贵,有封王作相之富贵,只可惜现在逢大难……”
楚红袖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问:“什么大难?可有救数?”
算命先生摇头晃脑说:“刀光之灾,或者说枪炮之灾。”
楚红袖大惊失色:“能逢凶化吉吗?”
算命先生摇头晃脑:“能,我这里有一道符咒,你拿回去烧了,他一定能逢凶化吉,只是需要十块大洋。”
楚红袖欣喜若狂,连忙掏出十块大洋塞给算命先生买下那一道符咒。
其实这个算命先生也没啥绝技,就是察颜观色而已,赚点生活费。
回到宽敞明亮的杨府,楚红袖看见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衣不遮体地坐在大门前的地上,守门的士兵赶都赶不走,还一个劲地嚷:“我妈要我来找杨司令,我是韦世清,我是韦世清。”
楚红袖挺奇怪:这孩子找化成干什么?难道是杨化成的私生子?于是走到韦世清面前,仔细打量他,见他虽然一身肮脏,但虎头虎脑的,浓浓的眉毛,笔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模样儿不象杨化成?
韦世清看到了楚红袖,倏地跪在她面前:“救救我妈吧!求你救救我妈!”泪水流了出来,很快湿了脸面,涔涔地滴到地面上。
楚红袖心生怜悯,连忙扶起韦世清,问:“你妈是谁?怎么让你来找司令?”
“我妈叫唐如秀,她摔伤了,出了很多血,可家里没钱了,医院不收,没办法,我妈只得让我来找司令,求他救救我妈。”
楚红袖间:“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韦世清答道:“我父亲叫韦彪,在攻打永乐县时死了。”
楚红袖突然记起杨化成曾经砍杀过一个叫韦彪的人,用他的人头树立了威信,才一举成为永乐举足轻重的人物。杨化成曾经发誓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