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的一声打开了,奔进来两个壮汉,二话不说,把两团破布分别塞进杨化成和杨乐的嘴里,就出去了,把门重重的关上。
这团破布不知是女人用的裹脚布还是什么玩意儿,臭气熏天,杨化成和杨乐欲呕吐,但嘴被塞上了又吐不出,肚子一阵一阵地抽搐,还伴着隐隐的生痛。
正当他俩饿得头晕眼花,几欲晕蕨时,进来一帮土匪把他俩架了出去。一出门口,阳光刺眼,费了好大的劲才适应过来。
聚义厅,虎皮大椅上,刘黑七歪坐着,一双眼晴死盯着被丢在地上的杨化成和杨乐。两人鼻青脸肿的,口里塞着破布,要多倒霉就多倒霉。
刘黑七指了指杨化成,说:“你俩一定是大人物,大官哪,我们要发财了。来人哪,把他俩嘴里的玩意儿拿走。”立马一土匪走过来拉掉他俩口里的破布。杨化成和杨乐舒了一口又一口长气。
刘黑七问:“你俩叫什么名字?哪个地方的军阀?”
杨化成不吭声,杨乐见杨化成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你们一定很饿吧,回答了我的回题,我一定让你们吃个饱。”刘黑七脸上竟露着笑脸。
说到吃字,杨化成和杨乐舔了舔嘴唇。杨化成不再坚持沉默,说:“我叫杨化成,永乐司令,我们是去见袁大总统,希望你放了我们。”
刘黑七一拍椅子:“我的妈啊,一个司令,我发财喽,什么猿大总统猴大总统,关我屁事,我要的是金钱美女和枪支大炮。”
杨乐见杨化成开口了,也跟着说:“快给东西给我们吃吧。”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写一张字据,让你们的人拿四十万两银子和十门大炮来赎,我一定放了你们。”刘黑七脸上洋溢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杨化成大为恼怒,说:“我只是个空头司令,有名无实,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和炮来。”
刘黑七掏出枪来,恶狠狠地叫:“既然你们是木偶,留着有什么用,不如杀了算了。”一阵放枪,子弹“嗖嗖”地从两人耳边飞过。杨乐吓得浑身发抖,杨化成没有动弹,冷冷地看着刘黑七的表演。
“好吧,我写一张字条,你派人送到永乐去。”杨化成答应了刘黑七的要求。
刘黑七十分高兴,说:“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好好佩合,我一定大鱼大肉伺候你们。”手一挥,“来人那,笔墨伺候。”
杨化成伸了伸被绑着的双手,说:“松绑啊!把他的也松了。”用下巴点了点杨乐。
刘黑七一拍脑袋,说:“松了绑,松了绑,好好的给我写,如果耍花样,我饿你两天。”
杨化成很不想写那什么劳子出卖银子和大炮的信,可在这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手里,没办法也没奈何,只有乖乖地写。
杨化成写得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是血泪,每一个字都是毕生的梦想。杨化成在苦苦思索对策,期望在信中弄一点文字游戏,让他永乐方面的人拿出可行方案来解救他俩。
奈何肚内饥饿,头脑混乱如麻,杨化成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花样。刘黑七见他磨磨蹭蹭的,扬手一枪,“啪”,子弹从杨化成耳边擦过,划出一道血痕,立马有鲜血点点滴滴而下。
刘黑七大嚷:“你奶奶的熊,写一封信要得了那么久吗?别给我玩花样,快,快给我写!”
杨化成摸了摸耳朵,一手的鲜血,他内心很恼怒,想停止书写,但想了想,勉强提起毛笔写下去。
杨乐饿得头晕眼花,这时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闷闷地不吭声。
杨化成终于写好了这一张伤透脑筋的信,很短,内容完全是刘黑七那意思。纸上还沾了许多鲜血,这是耳朵上掉下来的血。
刘黑七拿着这张字据,眨巴着眼睛看了老半天,大叫:“叫军师来!”刘黑七不识字,完完全全是一个文盲。装模作样而已。
很快,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鹅毛扇,摇啊摇。此人叫许忠,本是一个在街头摆卦算命的角儿,阴差阳错被刘黑七看中了,于是“请”了来充当军师一角,出谋划策。这一场大劫案就是许忠一手策划的,是个幕后的无形狠角儿。他每策划成功一次,便飘飘然一次,经常自诩为诸葛孔明再现。
许忠一进来,便看到了杨化成,只一照面,许忠心一激棱:得罪了一个神人,这家伙从面相看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前程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