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东门观战的杨化成望着这人间悲惨的一幕,拿着望远镜久久没有放下,他知道,军阀混战的时代已经拉开幄幕,民不聊生、颠沛流离的日子已经到来,一切的一切将是苦难。
站在一边茫然四顾的杨乐说:“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进攻张大为和孙大麻子的老巢,一举歼灭他们!”
杨化成摇摇头:“战争还刚刚开始,他们双方还未受到大的损伤,如果我们贸然去进攻,反而导致他们罢战言和,对我们极为不利。如果进攻一方,更是冒极大风险,因为现在我们还摸不准他们倒底谁胜谁负。”
杨乐佩服地点点头:“那只有暂时观望一阵,看情形而动作了。”
这时陆皓月骑着马过来了,见着杨化成便跳下马,敬了个礼,大声地说:“报告司令,请允许我带兵出战!”
杨化成回了个礼:“不行,就你那点兵,大刀木棒的,去进攻谁?一发炮弹够你死份伤累累。”
陆皓月十分不服气,说:“没有武器,我可以从敌人手中抢,一场战争可以让我武装全军,而且可以建制完整,增加人数。”
杨化成盯了他一阵:“等一下吧,到时我会让你出战的。”说罢回头对杨乐说,“你去告诉程英,让她从难民中大量招收青壮年,短暂培训后分发各军,我们快要熬不住了,我们是需要战争的时候了。”
双方的炮战持续了一阵子,终于有气无力地停了,战场陷入一片死寂。浓重的夜色笼罩着邮圩这片曾经富饶的土地。
张大为部和孙大麻子的部队都在喘气、休整,趁着这暂时的和平吃吃喝喝,准备一场恶战。
孙智勇正从后方调来大量的部队增援邮圩县,他是舍不得放弃一片土地的,他要和张大为决一死战。
张大为对今天遭到伏击一事耿耿于怀,也派了一小队人趁着夜色运动到孙智勇后方,准备也搞个刺杀。奈何孙智勇布署的军队比较严谨,张大为的小分队刚一冒头,便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喝问:“谁?谁的部队?”
带队的是一个少壮军官,叫张豹,也跟张大为有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张大为从来都是任人唯亲,他认为亲戚可靠,不象外人容易起二心。
张豹答不上话,掏枪就打,那个发话的巡逻兵鲜血飞溅地倒了下去。其余的巡逻士兵忙趴在地上应战,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孙大麻子的人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后方,更是兵多将多,立马有大部队压过来。张豹顶不住了,丢下十多具兄弟的尸体仓惶逃蹿。
黎明,薄雾缠绕。该死的战争又开始了。
张大为部发起了对邮圩县的疯狂进攻,一队一队的兵,一波一波地扫射冲锋。孙智勇部躲在墙垣废墟后对射,双方互有死伤。
张大为眼见一个小小的邮圩县拿不下,恼了,命令督战队上场督战,他们胳膊上套着袖筒,上书“督战”二字,这可是张大为嫡系中的嫡系,经过洗脑的,对张大为忠心耿耿。
督战队一上场,战争打得格外激烈,他们逼着士兵冲锋,退缩后撤的,一律枪毙。顿时邮圩县陷于风雨飘摇和血雨腥风中,孙智勇部抵挡不住了,纷纷后撤。
孙智勇见部队被打散,士兵纷纷后撤,恼火,也派出了督战队,逼着士兵顽强抵抗。顿时双方在邮圩县展开了拉锯战,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谁也占不到好处,唯有丢下一具一具尸体。双方交战呈白热化,胶织状态,邮圩的每一处墙壁,每一处残垣破屋都成了夺取的地方,这是一场血战,一场殊死拼杀。
孙智勇从望远镜里看到张大为的督战队,那红红的“督战”二字十分显眼,命令炮兵轰,轰他娘稀巴蛋。
一发又一发炮弹落在督战队身边,他们巍然不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任凭血肉横飞,依旧大呼小号地命令士兵冲锋攻击。
孙智勇瞧着这一幕,恨得牙齿格格直响,大叫:“给我轰!轰死他们!”
站在一处高坡上观战的张大为眼见自己心血培养的督战队被炮火吞噬,也下令用炮火轰孙大麻子的督战队。双方又进行炮战了。
在邮圩县,战争越来越激烈,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死尸一层一层累积。但双方没有罢手的意思,杀红了眼,唯有你死我活。
杨化成几乎一宿没合眼,对邮圩县的战况格外关注,因为他们的战争关乎他的未来,他的武装壮大。他派出了无数的人马去打探消息,或者从逃难的百姓中询问消息。杨化成要把握时机一举歼灭这两个硬骨头,把自己的六个军安顿下去。
程英和曾权也忧心万分,生怕战火蔓延到永乐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早早地站在城门上张望。只见远方硝烟弥漫,炮弹曳光闪烁,每一次剧烈爆炸,大地都在颤抖。
邮圩县的激烈战争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一番冲锋,然后又是一番炮战。邮圩县每一寸土地都成了人肉绞碎机,吞噬着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大为和孙大麻子为了一己私利,把无数无辜的生命付之一战。天下的老百姓啊,难道生命就是为当权者轻轻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