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拐杖蹒跚走到小院里,夕阳的余辉照在她身上,让人想起墙角阴暗处那枯萎的老藤。
“陈大,你……你胡说!咳咳……”老婆婆一双昏黄的眼狠狠地瞪着陈大,气愤激动地用手握起拐杖朝地上击去,不时引起一阵猛咳。
“秀婆婆,我哪有胡说?”陈大对老婆婆大声说道,“当年我们就叫你不要养那个东西,可你不听。现在你看看,你儿子和媳妇都被那妖怪害死了,就连你也落了个重病缠身……”
“胡说!胡说!”秀婆婆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捶地,她激动地反驳,“小焰他不是妖怪!我儿子和媳妇也不是他害死的!若不是小焰,老婆子我也早就死了!我早和你们说过,小焰不是妖怪,他是个正常的孩子!”
“正常?”陈大可不这么认为,“秀婆婆,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好端端的那块山石为什么会突然从山顶滚下来,压死了你儿子和媳妇?一定都是那妖怪在作祟!还有,那小子那年才多大,双手一推就将那么大一块石头给推开了,我们几个大人都推不动。这能说是正常?”
“你……你……”秀婆婆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要厥了过去。
“那个……那个陈大叔,谢谢你好意,咱们今天就住在秀婆婆家了。”小豆怕他们继续争吵下去,老婆婆受不住,急忙开口说道。
“什么?”陈大眼睛瞪得象牛眼一样大,“你们今晚要住她家?”
“嗯,。”
“小娃娃,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大急得指着小屋叫道,“那里面可是住了个妖怪,他今晚会把你们吃掉的!”
梦洁脸色发白,扯了扯小豆的衣袖,欲言又止。
小豆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转头,她对陈大说:“陈大叔,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妖怪。如是妖怪,为什么秀婆婆还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
秀婆婆眼含泪花,满脸感激地冲她直点头,忙不迭声地说:“你们……你们今晚就住我家。老婆子我要拿出最好的食物来招待你们……”
陈大见小豆一意孤行,气得跺了跺脚。
“既然你们不听劝,非要和妖怪住一起,我再多说也无用!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摇着头叹息着离去。
“小豆,我……我怕!”梦洁眼巴巴地看着陈大的背影,心中又急又慌,拉着小豆说道,“万一……万一……”
“梦洁!”小豆严肃地看着她,“你自己一直住在深山,见过妖怪吗?”
梦洁摇头。
在深山里,她见过猛兽,见过毒蛇,几乎山里的每一各飞禽走兽都见过,可还真没见过妖怪。
“梦洁,你记住,”小豆直视着她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缓缓说道,“千万不要人云亦云,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梦洁似懂非懂地点头。
白君玉目光湛然地看着小豆,心底不知为何,激荡莫名。
这个女孩,行为处事总是出人意表,让人惊叹也让人温暖。
她明明可以去陈大家的,然而当她看见秀婆婆后,白君玉知道,她改变了主意。
陈大家的生活条件想当然要比秀婆婆家好,吃住在他家,肯定要比在秀婆婆家舒适。可是,白君玉却知道,小豆之所以要到秀婆婆家住,是因为不想让秀婆婆认为他们也相信她家有妖怪,小豆以实际行动在宽慰那可怜老人的心。
三人走进秀婆婆的小木屋。
小木屋内的陈设甚至比小屋的外观更破旧。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小豆不由想起她穿越过来时住过的殷府中的那个破烂小院,她屋里的陈设虽然也破旧,但比起秀婆婆家,还是好许多。
秀婆婆搬出几张木凳,请三人坐。白君玉一屁股坐下去,那凳子发出吱呀一声响,吓了小豆和梦洁一跳,而白君玉本人,白玉般的俊脸上也闪过一丝窘迫。
“来,你们喝点水吧。”秀婆婆颠颤颤地为三人倒来三杯水。
那盛水的杯子是竹筒所制,这在现代也极为常见。然而当小豆接过杯子,不禁“咦”了一声。手中的竹杯远看普通,但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极为精致细腻。杯身被打磨得平整光滑,还细细地刻上了古朴美丽的花纹。
“这杯子在哪买了?好漂亮。”小豆由衷赞叹。
“小姑娘说笑了,老婆子我家徒四壁,哪有钱买杯子?这些杯子,都是小焰自己做的。”
秀婆婆开心地笑着,脸上的褶皱舒展开来,竟绽放出一种奇异的美丽。她眼含骄傲,说道:“我们家小焰特喜欢做杯子,不过……他只会做杯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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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暗忖,有这样的手艺,怎么家具还这么破旧?原来,只会做杯子。
小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水清冽甘甜,居然还带着股竹子的清香。
“哇,好好喝。”小豆大声称赞。
梦洁也喝了,直点头:“嗯,比我们山里的水好喝。”
白君玉喝着,象在品一杯佳酿,神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