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吴情那一脸鬼点子的样子,笑道:“得了,别跟着我卖关子了,说吧,到底想到什么主意了?”
吴情笑着就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师太,我想着老百姓不都是信牛鬼蛇神之类的吗,你说这山泉水应该是属于大山的吧,要是想办法弄成什么山神发怒的,这些村民能不能因为害怕而不去做这个事呢?”
静慈师太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一听是这样的馊主意,恨恨的点着吴情的脑袋道:“你这丫头,连神灵都敢利用,也不怕过路的神仙把你逮了去。”
吴情嘻嘻笑道:“各位大神都忙着呢,哪有功夫来管我一个小丫头的闲话,再说我这也是为了村民们好啊,既然正途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了,不然咱们总不能看着一个村子以后就这么绝迹了吧。”
静慈看着吴情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一天都想的什么,连神灵都不怕。不过还真别说,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吴情的法子显然是有用的。
吴情看静慈师太动了心,这会才有些为难的道:“师太,我就只觉得这个主意没准能有用,可是到底怎么利用起来,我就真不知道了。”
静慈师太笑点着吴情的脑袋道:“行了,算你这丫头一功。这事我会安排,就不用你管了。”
吴情想着传说中的那些神棍,点着一根香,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自己还没看到过那样的场面呢,吴情笑着拉着静慈师太的衣袖道:“师太,你不会是想找那些神棍吧?”
静慈师太眉毛一竖,道:“神棍?”
吴情一时嘴快说漏了,有些讪讪的笑道:“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师,或者说是什么算命的。”
静慈师太一听吴情的话,咬牙切齿的道:“你说那些大师是神棍。”还特意咬重了神棍两个字。
吴情自然不知道静慈师太背后的因由,不过从静慈师太的表情也感觉背后有些嗖嗖冒凉风,讨好道:“师太,别激动,忌怒,忌嗔。”
静慈师太一个白眼过去,吴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这才道:“师太不觉得那些大师闭起眼睛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唬的人家一愣一愣的,还直道大师英明的样子,不像是一个神棍在那忽悠无知小民吗?”
静慈师太一个眼刀过去,不屑道:“那敢是那些人有所求。”
吴情到也同意,不过还是强辩道:“人吃五谷杂粮,哪里都能无欲无求,要是都无欲无情,只怕这些寺庙啊,庵堂的都得关门大吉了,正所谓无欲则刚,到时候只怕师太也不能稳坐内室了吧。”说完像是怕静慈发火似的,也不与静慈师太告退,转身就向院外跑了出去,直气得静慈师太摔了一只平素用惯的杯子,才听到院外吴情传来稍显稚嫩的笑声。
待隔壁屋子的门关上以后,一个僧袍打扮的男子才从门外飘然而入,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刚刚静慈师太扔出去的杯子的碎屑。
静慈师太似乎早已对来者的身份了然,而且似乎早就确定了此人在外面一样,只是低头饮着新换的杯子里的水,那表情,竟是那般的认真,似乎那水里能禅机一样。只是那隐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攥着。
来人轻笑一声,道:“还以为这清修的日子能磨练磨练你这脾气,不想一个小丫头竟也让你这般暴躁。”
静慈师太一听,倒也没生气,只是用极其平常的语气道:“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啊?”
来人摇了摇头,叹道:“婉儿,你还是没有看开。”
静慈师太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这般唤她了,一时想起两人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再想着刚刚的琴曲,只觉得泪已上涌,只是不想在来人面前示弱,硬咬着牙把到了眼眶的泪憋了回去,待过了一会,平复了心情才道:“莫海大师不请自来,恐怕不会出师无名吧。”
莫海大师看着眼前的女子,虽是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可那曼妙的身材,美丽的容颜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只是少了繁重的珠翠,华衣美服,可依然不改那骨子里带出来的高傲气质,那融于身心的骨血里高贵。
莫海大师一叹,道:“婉儿,这样的日子不适合你,回去吧,还做你的大长公主不好吗?”
静慈师太冷笑道:“出家人何以关心起尘世事了,难道大师的心也还留在尘世不成,既如此,何必来这处落发为僧,了无牵挂在心,而不是在貌,大师的佛法还是没有参透啊。”
莫海大师摇了摇头道:“傻丫头,我的身份你父皇不可能不告诉你,我若不这么做,只怕早就马革裹尸了吧,与其说我皈依佛门,不若说是我佛普渡众生,给我一个安生之所罢了。”
静慈师太自然知道莫海大师以前的身份,从她们的初次相遇,再到后来的情根深种,她哪里能不明白,更何况她是这个皇朝的大长公主,历届的大长公主都掌握着一枝秘密的暗卫,以监督圣上明政,当然这些暗地的力量不足以与皇权抗衡,可是在正常的规劝之下,却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忠臣良将,大长公主手里有秘诣,能在皇上昏庸无道时得保忠臣良将不被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