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汽灼伤的伤疤,却好似要从心口断开她与亦君的联系似的,着实让翎儿感伤难过。手上的伤可以好,心头的伤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才在天蟾山庄好容易与亦君互敞了心扉,才被她夺了吻亲热了一会儿,就要招此大难。招了大难也罢,为何要让她死相如此凄惨?!想着,翎儿心疼的让眼泪珠子挂了满脸。
她公楚翎儿是何等人物,师拜当朝尊卢太后,出身武将世家,当朝太尉公公楚献之的亲孙女,她又功夫了得,从来都是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作风,何曾露过这样的伤悲神色?也是惊吓了众人,问翎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只得闭口不答,心中想与冰矜一见,只想将白水洞一役问她个清清楚楚。
可北宫冰矜刚回咸阳都皇宫不久,一直听从尊卢太后暗中调遣,也不是公楚翎儿她说见就可以立即见上的,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北宫冰矜在翎儿昏迷中来过几次,却也未能互诉。
谁知冰矜没了时间过来,她公楚翎儿醒来最先得见的便是她的未来夫婿、六王殿下秦澍了。她不满公楚府这么给她安排,只是远远地与他一望,便推说身体不适离去了。公楚翎儿对赵江半点好感都无,更没想过他能与亦君相比,甚至连看他都懒得看上一眼。她满心满脑想着亦君不忘,自然不会再提其他人了,何况是这样一个不知收敛仿若好心来探望她的男人。因为公楚翎儿和秦澍的婚约挡在了翎儿和亦君之间,翎儿便一心对赵江生有敌意。
她又听府中人说道六王殿下曾在她昏迷之时前来探望过她,端的是对未来王妃十分贴心的好殿下。更无意听了府中小丫鬟们的闲聊,说是偷看到六王殿下轻抚大小姐的脸颊,似乎满是被惊艳的模样。
除了会与公楚府中的亲人、师父和亦君亲热,翎儿从未被他人这样对待,赵江竟敢狗胆包天、色胆包天的如此这般调戏自己?翎儿越想便越是着怒,可碍于师父才寻回亲子,自知没有把握找赵江报仇。又听说赵江此人竟会听了宫人闲语记仇,寻了借口将几个宫人行了车裂大刑五马分尸,心中更是厌恶赵江至极。于是那时坚决跪在尊卢太后的福安宫竹清苑门前,要师父答应她一件事。这一件事,无非就是因为赵江,除了退婚再无他二了。
尊卢太后自然是多少能猜的到些许零星,也知道不应当先告诉翎儿真相,遂装聋作哑起来,无视了翎儿两天两夜的跪求。又喊了北宫冰矜去见公楚翎儿,指望着这个好徒弟能少生些事端了。
公楚翎儿自然不知赵江并非真正的秦澍,北宫冰矜也不知,两个人相见反倒因为亦君各有隐瞒。话题一转再转,反倒没了翎儿想说的重点。她最后只小心翼翼地问北宫冰矜有未在白水洞见过一具焦尸,冰矜自然知道,那时以为那句焦尸是一位与商璧胭情投意合、却又不得相守之人。听了翎儿小心询问,觉得奇怪但也并无多问多疑。因她之前在洞中知晓商璧胭以救命恩人之礼相待翎儿,所以单单以为翎儿是随口关照商璧胭及她的心中牵系之人即焦尸的去向。北宫冰矜简单说了情况,还答道偷偷给了商璧胭两粒大还丹。那焦尸尚未死绝许是还有的救,且已被商璧胭带回了天蟾山庄。
究其缘由,北宫冰矜是因为自己和柏亦君的旧时记忆而怜惜起商璧胭和她对焦尸的牵挂,以为两人关系见不得人,便就将此事能避则避,不曾想给其他人知道自己救了那焦尸。
一听说是大还丹,且亦君还有救,翎儿不免十分开心,但也开始惧怕若是让别人知道柏亦君的存在。她和六王殿下秦澍婚约在身,只怕会否让赵江寻着了亦君,再以各种名义对亦君滥用酷刑。当然也怕他人知道,也于亦君不利。前如广萝老童武乩童,竟然将亦君害得中了妖毒,死死生生那样痛苦,当时翎儿在一旁看着亦君中毒发作时的模样,心如刀割。那种体验本来以为再不会有了,谁知又是一条小蛇、一个李在,害得她们差点生死相隔。
想及此,翎儿便没有敢与冰矜透露她和亦君的事情。她和亦君两人又是女子间的情爱,更是暂不敢跟有些冷淡的冰矜随意说了。知道亦君许是无事,心中便有了希冀,指望何时再偷溜至天蟾山庄,看她究竟是否恢复的痊愈了。所以公楚翎儿也不哭不跪不耍性子了,只愿身体尽快恢复,也好让师父把她封住的法力开解出来,只为能顺利去往天蟾山庄再见一见亦君。
这回太后召见公楚翎儿进来竹清苑,也是略有些察觉出端倪的意思。尊卢太后望着跪坐在竹清苑席上的公楚翎儿,免了她拜礼,一开口便是问她:“此番偷溜出去,你可有见过甚么生人?”
公楚翎儿心中猛跳,难不成已是师父知晓亦君的存在?她与亦君所行的路线,偏是要反了探子的追查而设,先前是怕漏了行踪被逮回宫中,抑或是被捉回太尉公府。武乩童和李在的介入,更让太尉府的人被阻断在渡口失了她路线。现下翎儿庆幸的是这番举措倒是向众人瞒了亦君的存在。
但尊卢太后凌厉目光射来,她便有些怕了,即使下了千百遍决心在退婚之前,一定要将亦君藏好掩好。她不说话便罢,可是师父那目光让她不得不开口说:“没有。”神色已是万分慌乱,生怕自己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