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心醒来时,小兽正匍匐在他的石床上,用舌头舔着他的小脸。
凌心揉了揉惺忪睡眼,环顾四周,看着旁边两个空空的石床,心里也是一阵空空落落的。自从凌心懂事以来,朱韵师徒每日都早早起来,驭着火凤出去。
一直以来,凌心都不知道她们为何每日都是这样“早出晚归”,以前,凌心还小,幼小而贪玩的心不会想那般许多。可他一天天长大,想的也一点点变多,有种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的焦虑和忧愁。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朱韵曾经给他讲的少年不知愁滋味,胡思乱想强说愁,或者每个人都会有的成长的烦恼。总之,渐渐长大的他,也渐渐变得沉默和孤僻。
每天,只有小兽陪他一起玩。所以他经常一边逗弄小兽,一边自言自语“对兽弹琴”,问一些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小白虎,奶奶和姑姑又走了,又只剩我们俩了。”这不,睡眼惺忪的他,已经开始搂着小兽的虎头嘀咕起来了。
小兽象征性的低吼了一声,脑袋动了动,挣脱了凌心的“强抱”。
“小白虎,你要吃果子吗?”凌心下床,走到一张石桌旁,拿起一颗圣果就吃。
若有人看凌心吃圣果时一副没心没肺没感觉的样子,一定会暴跳如雷。那颗被凌心喊成果子的圣果,乃是《神州异葩录》中记载的,年年开花、十年结果却要百年成熟的苁蓉果。
其果之珍贵、其果之奇效,算了,说了凌心也不懂。
凌心摸了摸小兽摇成了拨浪鼓的虎头,摸了几下后似乎感觉不过瘾,又再拍了拍,小孩子气十足。
小兽则眯着眼睛咧着嘴,好像很享受凌心的摸摸拍拍一样。
“小白虎,你说我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父母啊?有一次我不小心听见奶奶说我是孽缘所出,不知道我父母是不是就叫孽缘。”
一听凌心说这些,小兽立马跳下石床,在凌心面前蹄舞足蹈的,样子得意,煞是可爱。
凌心好像能读懂小兽的意思,大笑了一声,说道:“你说你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哼,我才不信呢。石头都蹦不出我,怎么可能蹦出你这个小白虎啊。”
小兽听完,马上变了脸色,蹄舞足蹈变成了张牙舞爪,一副“不准笑,不准笑,再笑我就打你”的样子。
凌心才不怕小兽这幅样子呢,不仅没有停下大笑之声,反而笑的更大声了。小兽经常这样的,他都被威胁习惯了。
小兽见这招没用,马上再变脸色,眯着眼、嘟着嘴、低着头,一副“你再笑我就要哭了”的表情,配上它这幅幼虎之躯、插翅长角之貌,说不出的可爱喜人。
凌心依旧笑,继续笑。年幼的他也和一般孩子一样纯真贪玩,一有机会就要欺负小兽。
小兽没辙了,挺直身子,双翅连扇、前蹄乱拍,一副“敢笑我,我跟你急”的动作,活脱脱是幼虎之间的打闹。
凌心口里灌满了小兽双翅扇出的风,小脸也被小兽收笼虎爪后软茸茸的前蹄拍着,顿时倒在石床上,和小兽翻滚嬉闹起来。
打闹了一阵,小兽似乎觉得还不够,看到凌心憋笑的表情,低吼一声,好像“哼”给凌心听一般。只见小兽“哼”完之后,虎爪连指凌心背后的山洞,稚嫩虎啸连连,好像在说“你跟我走,我蹦给你看”。
凌心看懂了小兽的意思,憋了好久的他立马笑了出来,说道:“小白虎,你好笨哦。奶奶说过,猴子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们又不是猴子,怎么蹦啊。”
小兽却不停,连连低吼,“哼”了好几句。哼了还不止,还要叼住凌心的衣角,一副“你跟我去,你跟我去,我就要蹦给你看”的样子。
凌心无奈,加上本来也无所事事,就骑跨上小兽背上,随它去了。
小兽驮着已经越长越大的凌心,咻的一声飞入山洞中。不知为何,现在的小兽和十年前的小兽几乎一模一样,身躯丝毫不见长。若是小兽一直不长身体,恐怕再过几年,长大的凌心骑跨小兽的样子就会滑稽无比了。就跟一个大人骑跨一匹小马驹一样。
凌心虽然经常跟小兽出去玩耍,可却是第一次进入山洞。山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可小兽一深入其中,却如一盏明灯,点亮了山洞。
“小白虎,原来你会发光啊,好神奇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恐怕也只有凌心这个十岁少年郎,会认为小兽是发光体了。人家小兽明明没有发光,发光的是小兽洁白如雪的鬃毛、殷红如火的羽翼以及青亮的双角。
小兽听到凌心的惊叹,很是高兴,兴奋的虎啸连连,速度也立马提了上去。
一娃一兽穿行于漆黑的山洞,很快,凌心便感觉越来越闷热,山洞前面清晰可见一片火光。正当凌心想询问时,前面火光却已近在眼前,那片火光竟然是一大片翻滚的岩浆。只是不知为何,那片岩浆无论如何翻滚,都没有翻入山洞中,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壁垒阻挡住了。
“小白虎,停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