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窗户是打开的,所以浴室里的水汽很难氤氲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名字的话,那是因为什么?”秦牧皱眉寻思,片刻后叫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那一次小师叔在你被青帮扣押的情况下,还拐跑了青帮大佬的情妇。”
花青楼不说话,堪称国色的脸庞闪过微微寒意。凭借秦牧对于这个人多年的了解,对方只是在恨自己揭他伤口,而不是自己说出了真相。
“不对吗?”秦牧自语,随即又道:“那就是那一次小师叔带你去迪斯尼,路过旧金山的时候碰到了以前的仇家。杀人之后他出去处理首尾了,然后把你和死尸关在一起一个星期。”
花青楼眼角抽动,显然是在制怒,但是这个反应也不能说是秦牧猜对了。
“这件事儿也不是你和小师叔关系失和的起因吗?”秦牧又陷入了思索,隔了好一阵子才又一惊一乍道:“那就一定是你回忆起来了你两岁的时候,小师叔给你穿过裙子、丝袜这件事儿!你杂知道的?我还是有一次陪小师叔喝酒,他喝高……”
花青楼周身散发的寒气陡然大胜。
他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儿吗!”
秦牧当即就闭嘴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在花青楼和小师傅本来就如冰似雪的关系中又开了好几天的冷气。
其实仔细想想,哪怕这些事情只发生了一件,花青楼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和小师叔断绝师徒关系了吧?!
然而,花青楼似乎并没受秦牧嘴贱的影响,许是因为他清楚这只是秦牧想要岔开他即将开启的话题吧?收敛寒气,花青楼询问道:“你已经和解开见过了?”
“嗯,打了一架,如果不是他挟持了张文罡的儿子。后天就是他出殡的日子了。”秦牧颇为惋惜的说道。带了点玩笑,带了点夸张。
“一条狗而已,我现在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后天还是他出殡的日子。”花青楼轻描淡写的说道。虽然这一句话,几乎就定了他人生死。也将秦牧努力想要回避的话题……
终归还是说出来了啊。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秦牧挥手道:“卒子还没过河呢,不着急杀。”
旋即有补充道:“我为离洛阁正统,就算不说‘凡属离洛阁者,既将来我之手足,非不得已,不可杀。’这种场面话,这盘棋的风格真心不能太锋利啊。毕竟杀气太重,人心就容易出现缝隙。”
花青楼冷笑,道:“你该知道,赵甲在燕京的布局要远比你早。不用我给你科普项羽的下场吧?”
“不用,《寻秦记》我还是看过的。”秦牧撇嘴。
花青楼抬头反驳了一句:“《寻秦记》结局时候,也只是项宝宝那熊孩子说要改名叫项羽,项少龙说了一句‘不可以,那个家伙没什么好下场’而已。”
“我说的是潜台词,你懂的。”秦牧狡辩:“而且《王的剩饭》拍的那么烂,我是真的很难用它来举例啊!你知道我有多努……呃,不是,是知道我的感受吗?”
花青楼皱眉,不是因为不同意某部电影太烂,也不是不满于秦牧的狡辩,而是因为秦牧在说正事儿的时候把话题扯的太远了。远到他需要回忆一下,才能知道有效的谈话进行到哪了。
“你顾虑太多了。”花青楼听起来有些突兀的说道。
秦牧哑然,因为这话诛心。
只是局势尚未清明,还处于试探阶段。如果自己妄动杀手,那么无疑会带来对方的提前反扑。如今燕京这么大的地方,就自己这一条鱼尚且觉得游的不够顺畅,无疑表明了双方犬牙交错之势。
就算今天可以杀了解开,那么也许明天就会收到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的牺牲的消息,那个人也许是路人甲,也许是大师姐,也许是花青楼……
以现在的局面一旦开打,即便胜了也是惨胜。而秦牧,从来都不稀罕什么惨胜!
“叛逆就该杀,而且离洛阁的每个人也应该早就做好了为你赴死的准备。”花青楼没什么感情的说出了这番话。
“咱们是国家承认的商业组织,能别把自己形容的跟邪-教似的吗?”秦牧挑了挑眼皮就道。
花青楼不置可否,甚至还隐约“嗤”了一声。
“由于花青楼竟‘嗤’了少阁主,所以我现在要以忤逆师门的罪名责令你回阁里反省,我不叫你,不许出来。我师傅硬派也不行,不然小心将来我给你穿小鞋!”秦牧怒道。不像是在开玩笑,因为他说的异常认真。
花青楼露满是不屑的说道:“离洛阁从来没有听不进意见的阁主!”
秦牧淡然,道:“离洛阁真正需要的是折不起兄弟的领袖。”
都是极快的语速,于是,谈话僵了。
“当当当”
“衣服放在门口了。”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林采薇的声音。也只有在林采薇这种正常的音量发出后,刚刚秦牧和花青楼的蕴含各种情绪的对话声音才显得小的诡异。
如蚊语、似蝇飞,只是一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