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了这么大的惨剧,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们一点没手软的就干了……”古斯塔夫?海德回头向身后的薛延陀问道:“可你们又为什么在乎一个孩子?”话问出口,却发现那个善良的大块头没有在身后。
薛延陀定在原地,死瞪着几米远处一个黑瘦小个子。
黑瘦小个子正低头蹲在一个胖大男子的怀中掏摸什么,而那个胖大男子身上的丝制白色袍子已经全为鲜血染得透红,怀中的一小包财物已被黑瘦小个子踹入了兜里,接着去掳手指上那几个大得过分的宝石戒指,全然不顾将胖大男子的手指勒得青黑的硬掳了下来。
也许平时这胖大男子是个敲骨吸髓的奸商,或者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也许平时这黑瘦小个子是个受尽欺凌的不可接触的人,或者是和这胖大男子有仇。
但这只是也许。
也许这胖大男子平时是个仅凭自己的精明才干而累积的巨大财富、而且乐善好施的好人呢?也许这黑瘦小个子平时才是丧尽天良的罪犯呢?
那都只是也许,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薛延陀看见的是:胖大男子还没有死,是个重伤的活人!
胖大男子胸口和腹部被金属破片或许什么别的割了两条长长创口,深可见骨,黄色的脂肪外翻,脖子和脸上也是创口数道,鲜血还在往外流淌——但还没死!口中还在微弱的呼吸,睁着双涣散的眼睛看着这个正在濒临自己死亡之际、在劫掠自己财富的人!
那么之前的也许是什么,现在还很重要么?
黑瘦小个子将能劫得的财富全部揣近了兜里,顺手将质地上乘的头巾也摘了打散往自己脖子上一套,立即起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至于这胖大男子是死是活、眼睛是不是在看着自己,那全无感觉。不过黑瘦小个子一起身就发现另一双眼睛也在瞪着自己:
一个体型更为庞大的锡克族武士!
黑瘦小个子谄媚地笑了笑,不是那种那撞破恶行的心虚,而仅仅只是谄媚。
薛延陀泥巴佛像一样地毫无反应。
黑瘦小个子心里明白,在兜里摸了几下,摸着个大点的戒指,舍不得,又摸了个小点的,谄媚的笑着掏出举在双掌中走上前来。
薛延陀抬手去接戒指——猛一伸胳膊捏住了黑瘦小个子的下巴,就手翻腕,‘喀啦’,清脆的骨节断裂响声,黑瘦小个子的脖子已然折断。薛延陀眼神冷冰冰地随手一推,将尸体抛皮球一样的轻松抛出几米远。
尸体正掉落在两个瘦子的脚边,体型和衣着对比尸体都差不了多远,只是五官更脏得看不清了。四只眼白多过黑球的眼睛愣愣地看了眼脚边的尸体,再看看这个锡克族武士,两人齐声怒叫,但在现场混乱嘈杂的环境下并得显得突出。
死亡乘客的家属悲痛的哭叫,和在列车残骸中寻找家人心焦的呼喊,将这两个明显心虚的叫声压不见了。
两个瘦子都出腰带里抽`出把质量低下得——就是铁匠打来个形状之后,再用布条缠了缠把——粗劣到这种程度的所谓匕首齐齐向薛延陀冲来。
结果当然很简单:一人着了一拳后,现场又多了两具尸体。
薛延陀蹲下身捡起了那枚戒指,看了看竟然是枚订婚的戒指,然后默默地放在了那个胖大男子的手心中。
胖大男子的手指弯曲了一下,稍微是个把戒指抓紧的动作,眼神涣散的眼珠又转向这个将订婚戒指还来的大块头锡克人。天知道胖大男子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这全部是无意识的动作了,因为这必死的伤势还在剧烈的折磨这个可怜人。
薛延陀看着那双眼睛,神色还是没什么变化,只在耳边的发际线下摸了摸,抠出个细小的胶囊塞在了胖大男子的嘴里,托着下颌往上一挤,胶囊立破。
胖大男子在几秒之内就停止了轻微的抽搐,眼神里连那种涣散都不存在了,脸上隐隐显出一股黑气,而且还在继续加深中。
薛延陀面无表情的起身,一眼都不带多看地回头向英木兰所在方向走去。.
而跟在薛延陀身后出来车厢的卫扬眉与裴未冲在这种环境下,看着这匹傻骆驼花了一分钟时间做了这件根本不需要去管的闲事,并没有阻止,只是停顿下脚步分两边搜索可能还存活的亲卫队员,等搜索完了之后才继续跟上。
裴未冲左右扫视中眉头皱下了,道:“他用的黄泉之吻?”
卫扬眉的视线在反方向扫视,轻声回道:“还能是什么,这个最没痛苦。怎么了?”
裴未冲脑袋里有个什么概念闪起,随即过去,也没想清楚是什么,随口说道:“没甚,走吧。”更用心地搜寻可能还生存着的王室亲卫队员。在现在的环境下,突然袭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清楚报告己方五人的去向、或是跟踪,那才是个大麻烦。
古斯塔夫?海德当然也将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跟上英木兰的脚步在身后小声说道:“你们残忍地杀害了多少这样的无辜人?现在又来扮演代表正义的法官,你们不觉得心虚吗?”
英木兰的脚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