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至少三年内再无战事,之后再谋光复琉球群岛。
最后一名队员解缆完毕后进入了潜艇,‘咣铛’,顶盖的水密门盖上了,在吱吱呀呀的扭动机械臂转盘声中,将水密门扭死,潜艇与外界完全隔绝封闭了。
裴未冲踢了踢风间光司的屁股,风间光司乖乖的让出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舒服位置,裴未冲靠坐在薛延陀对面,听着伍上涛迅疾的发下各种起航命令,东海舰队特种舰艇战术突击队的队员在人挤得不能转身的潜艇里钻来钻去执行各自命令。
睿比号潜艇已经开始慢车离码头,已经是最悠闲的龙镶突击队队员因为到处找不到地方呆而跟舰队突击队队员撞在一起,舰艇突击队的骂娘,龙镶突击队的不敢还嘴,谁叫这些只会开船不会开枪的哥们在这铁棺材上就是大爷呢?结果一个个的被撵去了鱼雷舱里窝着……
裴未冲嘿嘿嘿的直笑,收回视线冲着薛延陀说道:“还记得我和同年兵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在营区里看电影,电影上一开炮,整个操场上的新兵蛋子全都条件反射的趴下卧倒捂上耳朵——就我没有,还坐在马扎上稳当得很。知道为甚?”
薛延陀说道:“长官知道那是假的。”
裴未冲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只是因为我懒。其实他们很多人都知道是假的,但不想表现得别出一格,也是为了表现战友间那种同进退的精神,所以也就趴下了,其实知道是假的人更多,真正纯是属于条件反射的人少,结果几十号人却都趴下了。知道这是个甚的心理?”
“从众。长官。”
“正确。结果我是属于懒得要命的那种人,懒得趴,结果就表现得好象就我最聪明?他们都笨蛋?显摆个鸟啊?苍天为证,我真不是这么想的,我仅仅只是懒罢了,而且我更懒得解释,所以就被大伙孤立了,导致最后不得不去混突击队。知道我为甚说这闲话?”
“知道,叫我别跟别人不一样。长官。”
“还有一句闲话。那些真趴下的,的确是听见炮声就心有余悸,但再上次战场,也不过权当是听炮仗响了。也就是说,任何可怕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没习惯而已,等习惯了,甚事也不可怕。”裴未冲摇了摇手上的烟卷,慢条斯理地又塞回胸兜里,叹道:“看来这次又点不着火啊……”
薛延陀深呼吸一口空气,平缓僵硬地说道:“明白,长官。”
裴未冲饶有兴趣地挑挑眉角:“噢?你明白个甚?”
“明白你救了我,我就听你的命令。还有,我必须去习惯一件我很害怕的事情,而且不能表现得和别人不一样。我明白,长官。”
裴未冲赞赏地笑了笑:看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句话,绝对不适用在每个大块头身上。
薛延陀不再说什么,就感受着潜艇轻微的晃动在出港,潜艇上的人也在各自有条不紊的忙着。
突然,一股滋滋声响在潜艇内部,指挥舱、鱼雷舱、声纳舱、轮机舱,各处隐蔽的机械部件下都冒出股几乎无色的烟雾,哥罗芳的气味迅速弥漫在整个潜艇里。
伍上涛不知道东瀛潜艇损管器械类的防毒面具是放在哪儿的,只得大喊:“找水蘸湿蒙嘴巴!”话音刚落,自己都已经摇晃着站立不稳,咕咚栽倒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挣扎了几下再也爬不起身。
薛延陀第一个反应就是闭气,但看见对面裴未冲还朝着自己笑眯眯的没做任何反应,也就放下了双手,意识渐渐模糊中,最后记得的场景还是裴未冲那张笑眯眯的脸,那笑容中,好象对于这个早已被敌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一脚踩中了比踩不中还高兴?这是什么道理?
所有人都歪倒下去,一切意识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