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未冲侧眼扫了下背后的部下们,有惊叹东瀛国的工业能力也能制造出这么大的炮来,也有兴奋期待等会全部炸上天时会是个什么壮观的西洋景儿。唯新镇南很镇静,瞟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两人的视线正撞在一起,新镇南笑了笑,又拽了把胸前的哨子。
大川亨不想导致陆军宪兵带不走那个平素就厌恶的人,所以也就没去找上级请示,直接带着转了几个弯穿过一片各种大型机械运转的区域,终于在标牌上写着机械课课长室的铁门前停了下来,打手势示意北原光司将手枪准备好,以防山田城二拒捕——当然,最好是真拒捕才好,然后看着北原光司拨开了腰间手枪套上的搭扣才摁响了门上的电铃。
铁门开了,裴未冲随着大川亨进去,背后队员鱼贯而入,走最后的新镇南回头两边快了眼,迅速进门随手带上。
相对宽敞的办公室里桌后一个东瀛海军大尉从图纸堆里抬起来头来,厚厚镜片后的那双三角眼在眼前这宪兵身上一扫,还没等疑惑浮现在眼中,‘乓’,左眼的玻璃镜片炸裂,脑袋向后一甩又重重跌回桌上砸得一嘭,桌上杂乱的图纸被眼眶中涓涓冒出的鲜血染红,面积迅速扩大。
大川亨还打算挖苦山田诚二几句的,哪儿知道这个北原光司一进门才摘下了耳塞呢,二话不说打裤兜里掏出一把能上消音器的南部手枪就击毙了山田诚二!?大川亨表情从得意转化为震惊不到一秒,准备摘耳塞的手也顿住,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枝南部手枪怎么可以上消音器有什么不对,第一反应是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他还没有拒捕,反抗,你,你,你怎么就,开枪了!?”
裴未冲懒得再废话,直接掉转枪口顶在不知动弹的大川亨的鼻尖就抠动扳机,‘噗’,子弹从鼻子一直穿出了头盖骨,严重变形的子弹头撞在坚硬的天花板上再掉落地面叮铃铃直打转,满面血污的大川亨脸上再也看不清什么表情了,尸体象个倒空的面口袋一样软软趴倒。
“直娘贼!”裴未冲才一回复使用汉语说话就张嘴骂娘:“因为我这人特懒,而跟你唧唧歪歪又特费口水,学长前辈!”
新镇南等四个工兵去翻文件柜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图纸,主要是找电路图。
太崇寺真和范世杰抽出手枪侧在门边聆听了会,结果任何声音也没听见,看来这办公室的隔音功能好得出奇,脚底能感觉到开炮时的震动却丝毫听不见炮声,那么等于说是里面有任何响动,外面的人也是听不见的了。
裴未冲走到桌前一脚踹翻了那具还趴在桌上的尸体,顺手也将染血的图纸全部扒掉,掏出要塞蓝图平铺在上面:“除太崇寺和范世杰保持警戒,其他人过来。”众队员全部围拢在桌前——
‘叮叮叮……’,电铃响。
“杀。”此刻的古见岳要塞内这一层上再也没有隋朝突击队,全部是敌人,裴未冲眼皮也不眨巴一下地就下了格杀令,手虚按在桌角的铁门开关上:“大伙保持原位不动,三、二、一。”按下了门开关。
太崇寺真和范世杰分侧在门两边,铁门开启,大步走进了两个高大的人影。太崇寺真听见再没其他人的脚步声,左手带上了铁门,同时右手枪顶在了前面东瀛海军后脑就扣动扳机,‘噗噗’,几乎是没有先后顺序的两声轻响,范世杰也同时搂了火,两个身材高大的东瀛海军军官就地扑倒,其中一个手脚还在抽搐不停。太崇寺真上前一步准备补枪,眼睛才看清楚就是一句:“我他妈的这个操的!”这句国骂骂得还挺标准,字正腔圆。
“怎么?你不会是把天谴的宇文横给崩了吧?那你可是干了件万民景仰的大善事儿。”裴未冲一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听见这句骂娘话才一脸迷糊地抬头去看,可惜桌前被几个队员的身体挡住了,看不见。
太崇寺真和范世杰对视一眼,哭都哭不出来:“恐怕更严重……”
“更严重?崩了宇文开疆?……哎,大伙让让。”裴未冲才从人缝中一瞟地上的两句尸体就破口惊骂:“你他妈的这个操的!”同样字正腔圆的国骂。
地上脸朝下的两具尸体,肩上的军衔肩章明晃晃的:一个少将一个大佐!那个少将手脚还在抽搐,就是被太崇寺真极其利落迅速漂亮爽快随意简单一枪撂倒的那个!
裴未冲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憋出句话来:“我说太崇寺,你小子到底是站哪边儿的啊?”
范世杰机灵,心虚的从门边移开了一小步,现在离太崇寺真这个火力覆盖目标越远越好,幸亏大伙呆若木鸡的眼光都在火力覆盖目标的脸上,没人发觉这点小动作。
太崇寺真无奈,苦着脸说道:“是队长你自己二话没说就喊杀的啊……”
裴未冲抱着脑袋呻吟:“直娘贼!我叫你杀个少将了?你知道活捉一个少将能值多少钱?这个古见岳要塞的最高指挥官才是大佐啊,少将就是一个小型舰队的司令官了!”
太崇寺真:“……”心下着实是觉得冤枉,却真没胆子还嘴。队长今天的脾气明显不怎么样,从来不打人的队长今天却连皇族都敢左一耳刮子回手还再来一大耳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