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里,急忙陪笑道:“她们不懂事不懂事,诸位大哥别介意。”说着话指引一帮人去贵宾卡座,把没眼力的女郎们骂了个遍。
有眼无珠的女服务员们个个禁言,几千块钱的裤子算什么,能把这些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降服?就是身后的乡下人又比自己卑贱到哪里,人家有人!
女郎们再不敢狗眼看人低,满脸欢笑的陪甄苏和拐杖爷去卡座,小心翼翼不敢半点纰漏,偶尔看甄苏的目光倒是火辣辣不带掩饰。
付账的林科趁机三步并两步离开了咖啡馆,至于修不修理先逃跑的夏云光夫妻是他们的故事。
此时,在故事里的秦家人似乎被人有意遗忘,当然他们也无暇于此,只顾大眼看小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立刻看向秦家小妹手里满满的一把钱,浑身上下哆嗦着,认定城里人是人傻钱多。可不是么,小丫头跪一跪能换来上千块钱,干脆全家人进城当乞丐好了。
甄苏自然不会和秦家人考虑的一样,只有他和拐杖能坐进卡座。不过,拐杖的手下很是紧张,围着卡座不肯入座外面的坐位。
没打算留脸面的甄苏笑道:“人多位子少。服务员来,地上打扫干净没?行,我们大家席地而坐。”说罢就要坐到地上去。
拐杖被激得心头大骂:我们不是春游的小朋友!他唬了一张脸把手下人通通赶走,也包括不离甄苏半步的庄功民。
庄功民却死活不愿意出去,甚至无视拐杖阴森的怒视,只是眼巴巴看着甄苏。甄苏心头一动,“两个人单坐太无聊,若是拐杖哥要处理庄总,不妨让我听听?”
“拐杖”自然生气,先是被甄苏当成平辈,须知多年来行走江湖都是听到呼“爷”换“祖”,可眼下双方是势均力敌的敌对状态,无处指责甄苏没大没小。当然拐杖也知道放在两军对垒之前,年轻人不会拒绝喊一声拐杖爷体现尊老爱幼的侠义之风。
而现在“拐杖”不管无奈还是托大,认可了甄苏的平等地位便不会弱了名头不敢接招,因此皮笑肉不笑的打个哈哈,大声说道:“老东子也进来吧。”
老东子进来了,此人白白胖胖长着一对招风耳,右眼明显大过左眼,给人滑稽之感。
只有庄功民不会认为憨态可掬,像只花栗鼠的家伙良善。这个叫翟匡东的和他从搞水电站就是对头,一直厮杀到都当了老板进了城。之后庄功民的最大关系户下台,翟匡东那边却风生水起,他便存心要取得最后的胜利,想尽办法霸占庄功民的“凯撒宫娱乐城”。
庄功民想不到翟匡东使得动拐杖,故意今日找他出来商谈“凯撒宫”,当见到突如其来的拐杖心里顿时哇凉哇凉。找不到办法的庄功民像一个木头人任凭他们带来此处,却绝处逢生遇见甄苏,走投无路之下打主意要抱定大腿不放。
不怪庄功民莽撞,他本来就是自己打拼,拼出来的一番事业,涉足娱乐业后随时留心道上动态,知道鼎盛社在和侯富贵叫板,两边逐渐杀红了眼,连两位金刚都死在吴清手下。由不得几秒之类做出决断:拐杖你也是俗人凡胎,不是不死的神仙,尿泡老鬼能死,你不能死?心中没半点不怕?只要我参加进鼎盛社,你奈我何?
拐杖何等阅历,一眼看出庄功民的决心,心里不能不恨。待四个人分阵营坐下,他轻描淡写的发话,敲打垂死挣扎的某人,“咱们除了甄少都是过了半截子的活死人,该知道人生有四苦吧?”他也不要人附和,紧接着说道:“就是所谓的生、老、病、死。”
从道上巨寇变成商人的拐杖多了不伦不类的文雅,侃侃而言,“生老病死非我们能有先见之明,唯有顺其自然,能活的时候活好些,不要找无谓的烦恼。”
他特意问庄功民,“庄总,你说呢?”
甄苏不解他们之间为何而来,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到庄功民毕竟怵于拐杖不敢直视不敢回应,便得为朋友撑腰,于是代为回答,“拐杖哥年纪大了,记忆力只怕不行。你说的生老病死是佛经八苦,还有几样苦楚:求不得、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呵呵,这样几苦算不得什么,乃是知觉三苦的苦苦,更有更厉害的坏苦和行苦。哦,你一定是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是嘛,我当真老了。”被甄苏轻轻丑脸的拐杖大怒,表情勉强忍住,自嘲道:“毕竟是年轻人博文善记,比不过比不过。”
翟匡东第一次开口,就是浓浓的一口海城土话,“拐杖爷,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您老只需要掌舵,用得着划桨?”
甄苏不为过甚,等着得了下台阶的拐杖哈哈笑过,扭头问庄功民,“这位是?”
庄功民巴不得翟匡东得罪甄苏,冷笑道:“他是八面玲珑的翟匡东翟总。翟总财大气粗,看上了凯撒宫,我是不给也得给了。”
甄苏心头恍然,转头回去对翟匡东说道:“翟总,人生的确有四苦,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
庄功民在甄苏鼎力支持下能站稳了,渐渐能直面拐杖的威严,居然哈哈大笑,“好个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