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夜晚使海城风云突变,鼎盛社三巨头老大吴清夫妻俩在家门口被刺杀,老婆不幸身亡,即便最畏惧侯富贵的道上大哥也愤愤不平了。不怪他们没有袖手旁观说风凉话,都知道自己走到今天是踩着多少尸体才爬上来,绝对不会没有深仇大恨的敌人更不会没有亲戚朋友,若不分青红皂白拿对手身边人开刀,大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武河泄愤引起的反应出乎侯富贵预计,尤其在高双推波助澜的搅合下尤其猛烈,连几位金盆洗手的前辈都拍了桌子大骂不像话。在这种氛围下,武河名下的酒吧产业纷纷被砸,更被鼎盛社堂而皇之占为己有便无人问津,大家只关心鼎盛社会不会和大圣全面开战,会不会也对老婆孩子动手,引发连锁反应。
“他们不仁我们不能不义。”鼎盛社的答复由闻古和老枪红猪等人口中公布了出来,“但当头的没担待,别怪咱们一报还一报。”
话音未落,第三天,“尿泡”在茶馆被吴清当场击杀,六名保镖一死三伤。
这时的大哥们才想起甄苏说过的话:论武,我不是大哥对手。他们悚然而惊,有鼎盛社明里暗里指引,吴清他吗的是精确制导的战斧导弹啊!
眼看慢摇吧小纠纷而起的事端把越来越多人卷了进来,高双却在鼎盛社开了吹风会,“我们是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要动作小点再小点。”
师爷这样说了,一干人等自然得听,可“斑狗”为首的一伙并不太买账,他们想的是趁机崛起,能取而代之侯富贵最好,起码也得二分天下。“斑狗”的观点起先没有什么人支持,随着对方看似疲软,武河的产业被占也没有反应,就有越来越多的中下层兄弟们红眼了。
高双不是没看到这些苗头,可他只是宋尚乾的高参,约束力有限,只好到殡仪馆找到甄苏,“宋老大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得出来说几句。”
这几日甄苏忙于秦迎春的后事,购买墓地雕刻墓碑租赁冰棺迎接各方吊唁人马设置灵堂,幸好和殡仪馆的牛新禹等人熟悉,帮了不少忙,才没累到死。但他内心的悲凉到了极点无法对人说,整个人似抽了水分变得干干瘪瘪,当然对高双所言兴趣不大,敷衍着,“我毕竟脱离了那边,太指手画脚不怎么好。其实也无妨的,他们就是瞎嚷嚷。”
高双还要劝说,蚂蝗走了进来,“屈师傅来了。”
说话时素白衣衫的屈义胜大步流星走进灵堂,旁边是仙风道骨的非我道长和红眼圈的屈菲菲。
甄苏才向师傅师姐见礼,抬头看到非我便怒了,“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屈义胜老脸被打,呵斥道:“没大没小,他是你师伯。”
甄苏兴之所致对师傅不管不顾,盯着道人质问道:“你是不是算到大嫂有难?”
屈菲菲怕他惹恼父亲,忙要打岔,“你胡说什么?道长终究是人,再说,他有这能耐会不告诉我们?”
甄苏依然盯着一脸和气的非我,“你给大哥开药方时说过第一张吃十天半月,若有必要再吃第二张。大嫂出事正好是第十五天,她真没必要用第二张方子了。”甄苏越说越怒火中烧,拳头捏得紧紧,秦迎春是多么好的女人,对甄苏两兄妹活脱脱的亲亲大姐。
屈菲菲等人一惊,咂摸出果然有理,看非我的眼神倒是敬畏居多。
非我苦笑道:“人生犹如无根树。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譬如我等,知之如何不知又如何,”
甄苏吼了一声,大步向前,“少打诳语,你若不知便是我无理取闹,若知之不言我也无话,既然卖弄本事又不救,与谋杀无异!”
非我叹口气后退了一步,不与甄苏相争。屈义胜喝道:“甄苏休得无礼,道长自有道长的道理。”
“见死不救没有道理,既然无理何来道何来长。”甄苏怒视非我,战斗力技能全数开启,一声吼中使出十二万分力量,“大嫂定然在天有灵,一定会诅咒你丧尽真灵修不得道,你给我滚出去!”
非我的一张脸突然如雪般白得晶莹,瞬间浮现一层火红的血色,双眉之中隐有一层灰暗。
别人只把道长当成会变脸的民间艺人,但深知奥妙的屈义胜大惊:他这方外好友已经修了人柱四阳,且聚了一丝真灵之气。这真灵之气乃是无上之物,玉阳谓之黄芽,伯阳谓之金花,纯阳谓之灵根,紫阳谓之真精,若真灵散去四阳不存,一身修为也就费尽。
屈义胜见到非我脸色越发红润,急忙到他后背连击五掌,按五脏方位封了体内真灵之火,这才稍稍缓解非我的窘态。用尽浑身功力的屈义胜稍稍松口气,扶着软绵绵的道长站在原地调理自己,却不想素衣黑鞋的米米蹿了出来,一头顶到非我小腹。
这一顶不要紧,非我连吐三口血,第一口尚且正常,第二口微带黄色,第三口却是金黄。
屈义胜惊得眼角爆裂,手掌本能击向米米,到丫头跟前才想起她是小孩儿,但掌沿还是扫着米米肩头。
一代宗师的力道何等猛烈,米米顿时飞了出去,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