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格勒回到饭席,饶载生没躲避他,继续和甄苏说话,“沈庆在红魔方证券上班,凭的就是他家在金融业的势力。你不要小看,他在京城不管用,但在这里找人带话递信,整你几次倒不为难。”
“吗的。”甄苏骂了一句,“我还没找他算账!”
“沈庆?”奥尔格勒打岔道:“谁家的孩子?和我兄弟过不去?”
饶载生笑道:“沈祥瑞的侄儿,舅舅范广。”
“是他啊。”奥尔格勒讥笑道:“没见这人,他的长辈我知道,出名的胡说胡有理。”
甄苏对上层人等两眼一抹黑,听着饶载生讲笑话,“沈祥瑞是国委办副主任,负责联系信息部,前段时间一次内部座谈,他老先生大放厥词,说电信行业不存在垄断,拿出的证据是一个行业中只要有第二家企业,就不能算垄断。至于范广,虽然只是一家民办经济研究所董事长,和政府的合作也多,算是经济学家。”
“我听过他的名字。”甄苏很喜悦他不是草包,“是不是说腐败和贿赂是权力和利益转移及再分配的一个可行的途径和桥梁,是改革过程得以顺利进行的润滑剂,在这方面的花费,实际上是走向市场经济的买路钱,构成改革的成本费。”
“他是好人,咱们不敢说的。”饶载生和奥尔格勒哈哈大笑。
甄苏是草根,面前两位尚算不上太.子.党,却也避免不了贪墨改革的成本费,自然要鄙视此等特权阶层。他同时明白沈庆的确大有来头,再联想到洪霜,浮起一股酸味时了然她为什么当上董事长了。
饶载生不会在意甄苏的小心思,兴致勃勃和奥尔格勒说起了“红魔方证券”,“老奥怕也不清楚这边。‘红魔方’在国内稳进前五,控股的是‘正盛证券’,‘正盛证券’是标准投资代理人模式,后头是苗、沈、程他们几家。”
饶载生这个话痨子得到发挥机会,犹如滔滔江水,讲得眉飞色舞,“几家联手力量大,还真有劈惊斩浪的架势,‘正盛证券’名义由四家公司合资,钱却是‘士博拉’所借。”
甄苏愕然,“还能这样?那不是说士博拉才是主事人?”
饶载生津津有味的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敢把这事摆在明面上,得到正式批文。怎么样,厉害吧。”
甄苏苦笑,“饶哥,你是劝我息事宁人?”
饶载生笑道:“那你愿意?”
“当然不可能。”甄苏咬牙切齿,“你都不知道这厮做了什么。”他把沈庆要整黎棠的事情说了,奥尔格勒先怒了,“日他奈奈,不能善罢甘休。”
饶载生这时说道:“沈家是沈家,沈庆是沈庆,何况,他干的事影响了我妹的政绩。”
甄苏听到饶载生摆明车马的支持略微放心,还想套更多的话饶载生却转移话题,和奥尔格勒大谈古玩老货。
甄苏只好收声,配合着听之。等到三个人吃饱喝足,甄苏去买单时,奥尔格勒没了酒意,精神抖擞的问饶载生,“小枝看上了他?”
“谁知道!”饶载生略微发愁,他没少询问金枝,但女市长口风甚紧,半点儿不露。
“只怕困难。”奥尔格勒摇头晃脑,“就算你妹妹有意,你看好他们?”
饶载生玩弄一只酒杯,反问道:“你以为?”
奥尔格勒听出他的话意,笑道:“那你还帮忙?”
饶载生别有情怀的叹道:“人生苦短,总要做些与天斗的傻事。”
二人等到甄苏归来没让他继续陪着结伴告辞离开,使甄苏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不讨论对付沈庆解决银行的问题了?
幸好烦恼时原戎突然来了电话,他刚从省城回来要还车。甄苏一拍大腿,得,称量一下这位有没有大才!
此时,管自禄查到有关原戎更多情况,比如他曾经和一位风尘女子纠缠不清,不仅被家庭驱逐,丢了工作流浪至今,还搭进去全部家财。
甄苏对此没太多好恶,自古青楼多无情,原戎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大不了金钱上愿打愿挨。反倒是良家女子,不小心被灵魂肉体都给霸占了去,那才是危险。
在麻将馆见到原戎后,甄苏暗中打量他,略带疲惫的神情倒也自然,便直言相告遇到了窘态,把饶载生的态度也说了,递过一支烟后静静的不说话,等着原戎思考。
原戎点了烟暗自算计,他这次去北固见了大哥原毅,表达出浪子回头之意,得到哥哥姑且观之的评语。
“我先以小人之心度之。”原戎开了口,喝一口茶抽一口烟,“这位既然是沙堡那边的门路,恐怕是要在这项目伸一只脚进来。”
甄苏点头,“前些日子和金枝见过一面,她也提及此事。不过,饶先生看得上?”
原戎笑道:“皇帝还有三个穷亲戚,这位先生只怕身家算不得富裕。再说了,绿色基地仅仅是开头,他拿着这个幌子再涉足沙堡其他项目,很顺理成章。”
甄苏赞同了,“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我给他干股。”话是这样说,他想到自己名下几笔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