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是休息日,星期六的上午,宋尚乾和审维做东,约了白平和刘晖在茶馆和谈,具体的过程甄苏没参与,他得陪米米去学校拿成绩通知单。趁班主任老师对米米开小灶,发更多的假期作业,甄苏偷偷问候号称在家调养的陈敬芬。
咖啡店里与男人说话的陈敬芬看到手机上出现的熟悉号码,惊慌起身,快步去安静的卫生间接电话,小心翼翼判断男人没有到家里查岗,才撒谎说她犯困,躺在床上睡觉呢。等到甄苏情意绵绵的结束通话,她走出卫生间,感觉到屁.股火辣辣的刺疼。
“是你隐瞒他的惩罚吧。”女职员自我放逐,慢慢回到座位。
吕伟峰同情的望着她,“事情就要了结,不用瞒他了。”
陈敬芬摇头,她幻想到分开的那天,告诉他她骗了他,然后得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和断然离开的背影,这才该是应有的结局,这才是情感该给她的恬谧痛楚。
一无所知的甄苏送了米米回家,黄麻皮打电话来,他是甄苏吩咐了一直守在太平间外,这时看到一行人去看邹亮,立即通报了。
“继续盯着。”甄苏命令他不可懈怠,包括邹亮家属在何处落脚,什么人来拜访。
甄苏琢磨邹亮一事的后续,决定向一直冲他抛橄榄枝的吕伟峰律师求教。吕伟峰才和陈敬芬分手,接到甄苏的电话吓了一跳,以为是他们的事情曝光,听完甄苏的求援放下心来,一口答应帮忙。
不到下午,赵群跃果然向甄苏求救,邹亮的亲属到了海城,他们抬着尸体去堵“相约酒店”的门,派出所出动后几方同意协商后事。这时,甄苏得到黄麻皮的密告,已知“红魔方证劵”的人见过邹亮家属,便要尚彩云出来和吕伟峰签署委托协议,把此事全权委托笑面虎律师。
“不会这般严重?若有问题,方家不会坐视不理吧。”赵群跃咋舌道:“毕竟事故发生在方徽楼婚宴上。”
甄苏看着尚彩云不说话,丑丑的姑娘低头低语,“范薇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她说她也为难。”
“这么能这样!”赵群跃激动了。当时和邹亮争吵的尚彩云是最大当事人,若邹家人不讲道理,尚彩云会很狼狈。
“所以我请来吕律师。”甄苏笑眯眯说道:“老赵也委托吕律师呗,等会儿我和吕律师去见邹家人。”
“我也去。”赵群跃不愿逃避,“我是怕事的人?”尚彩云无声的张张嘴又闭上,她实在太弱小了,这件事不是靠口舌功夫能取胜的。
甄苏夸奖赵群跃一句,最终还是没要他出场。
四点钟,甄苏和吕伟峰出现在社区办事处,派出所派出两名警察担当中人兼做记录。邹亮亲属虽是外地人,却有十几个拥挤在会议室里,闹嚷嚷的叫嚣要杀人凶手偿命,范薇和甄苏出现时他们的气焰更加嚣张,有人还想来抓人。
警察帮着社区主任几次三番阻挡,最后发火了,“你们再这样我们不管了,随便你们闹!告诉你们,邹亮不是他杀!我们帮你们做的是民事纠纷!”
邹家的领头看到官方要翻脸才叫人收敛,商议后由两个男丁留下,其余的退出会议室,他们在外面社区办公楼外的空地上骂骂咧咧。
五十多岁的社区主任招呼双方入座,一一询问身份并登记,对方的一个中年男子有着和吕伟峰一样的气质,答道:“我是邹家委托律师金山。”
范薇微微一惊,拿眼睛看甄苏,甄苏却根本不看她,只顾玩耍手机游戏。当范薇听到吕伟峰是尚彩云和赵群跃的律师,便知道她不仅失去一位闺蜜,也和甄苏割断了脆弱的友谊。
“律师?”邹亮的大伯邹四维和律师金山暗暗吃惊,看来对手亦有准备。
当然,不止吕金二位,“相约酒楼”也请了律师。
有女人多的地方话多,有律师的地方废话多,第一场调解直到黄昏亦无收获,邹家开出二百万赔偿被几方严词拒绝,他们总共只同意给十万的道义援助金。
“我们会诉诸法律。”邹四维叫道。他的话令甄苏高看一眼:不像是一位农民哦。
酒楼的律师失去耐性,“随便。”
金山见陷入僵局要休会,只想快拿到钱的邹四维退而求其次,决定施加更大的压力,他盯着吕伟峰,“我侄儿是被一个叫尚彩云的逼死,她毁了我们邹家的希望,我要见到她。”
吕伟峰拒绝了,邹四维用通红的眼睛逐一看着甄苏和范薇,威胁道:“我会找到她。”
很久没被人逼迫的甄苏同样失去耐性,站起身出门,他和范薇一行人被守在外面的邹家人围住,泼辣的远方农民们想先收回利息,叫着为邹亮报仇的话,冲过来围攻殴打他们的仇人。
范薇和酒楼的律师被失控的场面吓坏,加之社区几个办事员第一时间逃跑消失,邹家亲属更加猖獗,手拿板凳棍棒气势汹汹。
幸好两名警察临危不惧,暂时挡在几个人前面阻拦着,容得甄苏马上带人退回会议室,关了房门逃过一劫。
派出所的警力很快赶到,驱散了邹家人,抓了领头的几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