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到莫筝的身影。当看到只有孤独的路灯风雨不动地守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一阵落寞。本来是想着莫筝已经睡了不易打扰,可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打了她的电话。手机通了,那就证明莫筝还没休息,凭着夜雨对她的了解,没什么重要事时,她休息都会关机的,。第一遍响过没人接,第二遍响过还是没人接,疑惑开始代替夜雨心中的喜悦,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敢多想,跨上车子就奔到了莫筝的楼下。
车子一支,他噔噔跑上楼,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要是睡着了,是头猪也该被吵醒了。夜雨边下楼边想,莫筝会在干什么呢?逛街?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太危险了,连手机都没带,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啊?夜雨越想越害怕,心里一沉,忙骑车到处找起了莫筝。
他把莫筝可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一下手机看莫筝回家没有,要是没人接他就继续打。
莫筝搀着阿方来到她家门前,手机刚刚停止了一段歌唱。
在上楼前,阿方差点跑掉了。就在他们抬腿刚准备迈步时,听到二楼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一番客气的告别声。阿方虽然想找机会多接触下莫筝,但并不想让自己的到来给她带来什么不良影响。一男一女,青春少年,又是深夜,而且阿方怕自己这个样子被莫筝那些邻居看到了,会吓倒他们,还以为莫筝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不良人带来了。虽然两人的想法都得很简单,但难保那些邻居们看见了会怎么想怎么说。
“我们先不上去了,等他们下来再上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怕这样会吓到他们。”
莫筝便搀着他躲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两个中年模样的妇女出了楼门之后,他们才悄悄进了家门。
打开房门,莫筝按亮灯,屋子里立刻亮堂堂起来。
阿方环视一下四周赞道:“你一个人住这么一间房,可真够享受的。”
莫筝边扶他到沙发上坐下边说:“还有一位美女,不过,她这阵子可能有事一直没回来。”
她匆匆跑进卧室,搬来一个小医药箱,又倒了一盆热水放在旁边。蹲在阿方面前,先把他大拇指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了,开始捋阿方的袖子,可是捋到伤口的地方,衣服与肉就粘在了一起。莫筝的心一阵阵颤抖,看到阿方因疼痛皱起的眉头,她不忍心往上捋了,用水润湿了他那粘结在血肉上的衣服。
“用剪刀吧,衣服反正都已经破了。”阿方说。
莫筝便手拿剪刀,在伤口上方地方把下面一截衣袖剪掉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那截袖子脱离了阿方的胳膊。莫筝看着那道伤口,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可是拿着棉签清理着伤口的血污,想着他的疼痛,她的心还是颤抖了,手忽然就发软了。原来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怕见人受伤,怕见别人疼的。
“莫筝,我相信你!”
觉察到莫筝的细微变化,阿方给她打气,眼里满是信得过的坚定。
莫筝小心地清洗着伤口,蘸拭着血污,生怕弄痛了他。他说的对,他是她的第一位真正的病号。
阿方胳膊上的血迹都已乾坤大挪移到水盆里了,染血的棉球也堆了一小堆,莫筝开始给清理干净的伤口上药。
专注的表情,轻柔的动作,阿方认真地看着莫筝的脸,长长的弯弯的眼睫毛不经意间的轻轻颤抖,像受了惊的蝴蝶抖动着翅膀。恍惚间,他全然忘了疼痛。
手机铃声响起,莫筝像是没听见一样,还在那缠着绷带。
“莫筝,手机响了。”阿方提醒她。
“等一下。”她头也不抬,直到缠好绷带。
逐渐冷清的大街上,夜雨又一次失望地合上了手机,焦急、忧虑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