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需向太后说明,欲追封萧玉为一品开国县候,赏千户,由萧家子嗣世袭,并特赐皇家墓地隆葬萧玉,允许萧柏厚为其子护馆送葬。
条件是,让太后命镇国公从羲和部中掉两万人马赶赴塞中,稳住乌苏蛮军,给皇上半月时间考虑是否和亲退兵。太后和镇国公就算怀疑皇上此行是缓兵之计,但对于萧家却没有任何损失,定不会怀疑皇上会在葬礼上动手。”
皇上双眸豁然一亮,露出狂喜,抱着我赞叹道:“姚儿,你真是朕的智囊,此计虽是兵行险招,但无疑是最直接有效夺回兵权的一招,朕这就去昭德殿去告诉母后,为防万一,朕这几日都不会来凤仪宫,只待成功之时,朕第一件事就是先娶你。”
我心间一暖,他最惦记的还是娶我,我喃喃低唤一声:“皇上。”便依偎在他坚实的怀中,却又有莫名愁思无端萦绕着我久久不散。
皇上低首轻吻我额间,满含深情道:“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我心头蓦然一惊,脸色微微泛白,脑门里那刻清醒浮现梦境中的一幕,重华捧着我的脸,低吻我的额角,依依不舍地对我说:“等我,等我重生,永世不再分开。”
这一刻,我清楚的记得,诛仙台跳下去之前那张清绝的面容,竟是和王爷的面容一模一样。我匆忙掩饰心底的慌乱,勉强一笑,送别皇上。
这两日自皇上离开凤仪宫之后,心底就一直惴惴不安,似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正如别庄抄家那日,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每要到辰巳交替时分方醒来。
今日我亦如同前两日般,巳时初刻才醒来,脑仁出奇的沉重,婉晴正在房内轻手轻脚折叠衣物,见我醒来,忙前来扶我起身下床,引我至妆台前坐下。
“小主这两日夜里总转醒,白日里总贪睡了些,可是前朝的事情让小主多思了?”她一边转身端起镂花雕漆盆架上浸满玫瑰花瓣的水放至妆台几凳上,伺候我洗漱。
我似觉得少了点什么?随意问道:“平日伺候我梳洗的丫头呢?”
“平日里就是婉晴伺候小主洗漱的啊?”
我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放着鎏金铜盆的几凳上,平日里,总会有个宫女双手托着铜盆端跪在地上,由着婉晴就着玫瑰花露水替我敷脸。
婉晴不解地顺着我的目光落在铜盆上,恍然想起来道:“今日一大早就不见那些臭丫头们了,许是宫里又有什么新名堂了,这帮丫头前去围观了吧!稍晚应该就都回来了。”
我也没再多心思,对着妆镜瞧着婉晴轻柔地替我梳着发髻,心却是莫名空落落的。
正在此时,妆镜中映出素玫提着一朱漆纹竹双层食盒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双眉紧锁,许是没料到我已起来,瞥见我正在妆台前梳妆,飞快地换上如同往常平淡的表情,淡笑道:
“小主起来了,我去取安神茶来。”她知我这两日心神不定,睡不好,每每我醒来之后便会端来一盏安神茶。
我挥手阻拦,淡然道:“今日不喝也罢!”我抬头透过妆镜盯着她道:“出什么事了?”
她身子轻微一凛,不觉我早已发现她的异常,片刻后,她走到如意纹锦缎覆盖的桌案前,将食盒放下,才转身缓缓说道:
“昨日小主说自己嘴馋,忽然很想念家乡的枣泥荷花酥,所以一大早奴婢就准备去御膳房吩咐他们做一份枣泥荷花酥送到凤仪宫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谁知,方才奴婢刚欲出凤仪宫门,忽然两把大刀交叉架在门外阻止奴婢出门,奴婢怒问他们是谁?竟然敢在凤仪宫前放肆,他们只道是奉命封凤仪宫,不得任何人出入,如宫里有什么事情,只需要交代他们去做即可。
奴婢好言相求并塞银子给他们,想让他们先放奴婢去御膳房取枣泥荷花酥,顺便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谁料那些宿卫全不领情,毫不客气地把奴婢推了回来。”
我虽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快凤仪宫就被封宫了,却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宫中有能力封凤仪宫之人只有两个,皇上和皇太后,此番无疑是皇太后封了凤仪宫,那就代表着皇上难道计划已经失败了,我心口突突直跳,脑子里乱哄哄嗡嗡做响。
“是谁有胆子敢封凤仪宫?”婉晴气呼呼地握紧篦子瞪眼问道。
素玫抿嘴摇头,此刻她也被困在殿中,无法得到确切消息。婉晴忽然放下篦子,转身就往外冲:“我去找皇上去。”
“回来!”我冲她急吼了一声,她委屈,不甘心地退了回来,垂着头。
我耐着性子告诉她:“此刻既是被宿卫封宫,你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又怎么能见到皇上,如我没猜错的,这些宿卫应该是太后派来的,我们且等等看太后想做什么。”
“可万一,万一他们断了凤仪宫的供给,不给送吃的,且不是打算饿死我们。”婉晴皱眉嘟哝着。
素玫上前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放心,这是凤仪宫,就算想让我们死也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而不是堂而皇之的派宿卫围宫。”
偌大的凤仪宫顿时就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