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本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人,龙殷出走了这么久终于好端端的回來了,他这心也能落地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哈哈,干,”顾不得什么地位辈分,两个男人很快就喝到了兴头上,
淡然瞧着他们那激动的样子,龙殷看看习刚,又看看常山,“我乏了,先回了,”说罢,就起身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慕君浩哑然,站起身來说道,“殷儿,你不跟我回皇子府吗,”
“我又不是皇子府的人,回去作甚,白芷,明儿把巧儿她们接回來,”刘墉才是她的亲人,她也不得不留在刘府,一來,皇子府的女主人根本容不下她,龙殷不想惹无端的争议,二來,百越的事情,她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可...”慕君浩的话还沒有说完,女子就慢慢的走远了,
刘墉摇头叹气,殷儿和她爹的脾气一样样的,怎么就是和皇家的人过不去呢,站起身,摇晃着酒杯,把慕君浩揽到一边,“三皇子啊,我不当你是皇子,作为男人,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总不能让殷儿无名无分的在皇子府住着吧,她一个姑娘家,说出去,要遭人非议的啊,”
“我也明白,可是,”龙殷根本就不让他提结亲的事,除非,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他,这么想着,慕君浩的心情一下子就低到了谷底,
他哪里想过这层道理,酒意瞬间全都醒了,踉跄了两步,魂不守舍的坐了下來,常山看着这个架势,拍了拍习刚的肩膀,离开了石桌,
看着慕君浩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样,刘墉低头轻叹,呢喃的说道,“三皇子,说句大不道的话,你和殷儿真的沒有希望,你不要再强求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你们在担心什么,如果是我的身份,大不了这个皇子我不当了,”他气冲冲的站了起來,脸色红润,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急成这样,
刘墉叹息,“胡闹,你是皇子,是龙家选定的人,你必将是九五之尊,怎么能说出这般胡闹的话,若是殷儿听到,定然不会再理你了,”闷声又喝了一口酒,入口的干涩,如同他失去素娘的苦闷,
“吊耳令,轻轻听,叹人生,嘘就不知情深几,”嘴边的酒令张口就來,心中却好似沉闷着千斤的大石,在九州,哪有女子不想嫁给皇室贵胄,不想一夜飞到枝头当凤凰,
偏偏就有,“难道龙家和皇家是命里注定的孽缘吗,”龙纪那一辈他已经看的够多了,回疆的王妃,百越的公主,摇头叹气,“素娘啊,你说,殷儿这事儿,我怎么办啊,那孩子的牛脾气臭的和她爹一样,脸上连丝表情都沒有,唉...”看着慕君浩的背影,刘墉像是在与人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素娘不在的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來的,
慕君浩有些醉的倒在了床上,倒不是喝了有多少,只是他心里不爽利,也就懒得动弹,习刚搬着他的腿,把他放到了床上,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摆设,一切都让慕君浩心里不舒服,
“爷,我给您倒碗醒酒汤吧,”说着,习刚就要走,却一下被慕君浩拉住了,
那力气大的一把就带倒了习刚,习刚蹙眉,却沒有喊疼,“爷,”
慕君浩喝道,“习刚,你说,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
“爷,感情这是强求不來,您醉了,我去厨房拿汤,”习刚揉了揉墩在地上的屁股走了出去,
门外偷听的小丫头连忙躲在了柱子后面,不是桃椿又是谁,面上泛着桃红,“三皇子醉了可真好看,要是我能和他...是不是皇子府就要多一个侧妃了,”她眼里泛了春色,转瞬一想,又摇了摇头,“还是快去告诉小姐吧,”要是她爬上了三皇子的床,只怕第二天就要被活拆了,
慌忙小跑着,进了院儿,看着主屋的灯火,想來,小姐正在洗漱呢,心里想着,这下好了,小姐可以夺回三皇子了,
“小姐,”蹦跳着进了门,却看到王饶雪一脸阴沉的坐在床上,周围一个丫鬟都沒有,那眼神里带着彻骨的冰冷,桃椿一下就愣了,颤巍巍的走到王饶雪身边,小声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女子艳眉一挑,冷哼一声,“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让你去看三皇子,你给我看到哪儿去了,你这个死丫头,”说着,她尖锐的指甲就剜了桃椿一下,小丫头禁不住疼,啊的一声就叫了出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一路跟着三皇子进了屋,看着习刚把三皇子放下了我才敢回來,小姐,您快去吧,三皇子这会儿一个人醉了,正需要您照顾啊,”低着头,眼角遍布着泪水,她跟了王饶雪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出手打了她,这一次,桃椿可真是冤枉,
王饶雪一听这事,眼眸一转,“行了,起來吧,”说着,站起身,带了两个嬷嬷,就往慕君浩那处去了,
习刚一回來,就被挡在了外头,看着王饶雪的两个嬷嬷,习刚心中一跳,不好,三皇子,你可快点醒过來啊,要不然,就坏事了,
慕君浩有多不喜欢王饶雪,习刚不知道,习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