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鸣的马匹,喧闹的街道,受伤的男人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被女子扶着走下了马车,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虽然已经被北匈奴的守卫给止住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等马儿安静下來,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早就有好事的人,把场面上的事情问了个清楚明白,
慕君浩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是个九州人,这件事就有的戏唱,虽然龙殷已经用银针刺穴之法给他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但他还是很需要休息,现在的场面也不适合再久留,
女子的眸子浅淡,泛着光芒,缓声道,“此处人多眼杂,九皇子还是先行回宫,等明日我再和萧将军一同,进宫向皇子禀告,”她的话不轻不重,却是能解决现在问題的最好办法了,
百姓的围观和议论,是身为皇族的他都压制不住的,如果贸然放话去管治百姓,只会让百姓的态度更加的疑惑,这样不禁于事无补,还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事到如今,耶律明也只好点头答应,但还是许诺,如果慕君浩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会负责,事情本和他无关,他这么应承只是为了他的皇子身份,人,始终是一种靠脸面生活的群居动物,
龙殷点头,扶着慕君浩两人缓步走出了人群,耶律明看着两人走远,眼眸眯了眯,也带着人,打马而去,众人看着沒什么热闹可以看,就四处散了,
刚走过一个街角,慕君浩就浑身酸软,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龙殷慢慢扶着他倒下,还好,这里已经超出了那条街道的范围,心中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在这里甩掉了耶律明,那到了军营中一定会出问題的,龙殷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想给萧盛添麻烦,
瞧着日头,只盼着萧盛的人能早点找到他们,这样一切才好从长计议,要赶在耶律明起疑之前,把慕君浩安置好,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前送他回九州,
一下两下,从街口的尽头,传來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龙殷瞧着那逆着阳光的方向,眼眸微微眯着,瞧了两眼,就低下了头,慕君浩就躺在她身边,好像沒了生息一样,但是龙殷知道,他只是睡着了,他是天之傲龙,怎么会倒在这里,
那人身量高大,浑身的酒气,说出來的话却是清醒无比,是很纯正的九州口音,“你们就是普达要找到人吧,”话不多,可是却足够让龙殷听出他的意思,
女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是他,
若是他乡遇故知,那这件事也未免太巧了些,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从汉沽到匈奴,的确是一条捷径,看來瘟疫过后,很多人留下,也有很多人北上吧,
抬眸看着男人的脸,唇角微微上扬,棱角分明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备显娇柔,“公子,别來无恙,”按年岁,他要比龙殷大上一些,只是龙殷不愿和人称兄道弟,当然,慕君浩是一个例外,
他这样厚脸皮的人世上已经不多了,龙殷的话,让那男人一愣,似乎是沒有料到龙殷会这样回答,他握着剑的右手紧了紧,青筋凸起,“你认识我,”抬起头,看着龙殷的脸,似乎是在想这个女子话中的真假,萧潵是个含蓄的男人,只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这个女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片刻,他眼里就划过了惊愕,随即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是你,”他心中鄙视着自己的无知,竟然会把美人认成是公子,
真真是老眼昏花,不过,这其实也不妨事,不管是谁,看了龙殷的男装扮相,都不会把他想成是一个女人的,
看着男人眼里的恍然大悟,龙殷连忙拜手道,“当日实在是有苦难言,才会那般隐瞒,还望公子不要介怀,”人心如镜,很多事大家都明白,可如果不说出來,就难免会产生嫌隙,
知道龙殷是如何想的,萧潵哈哈一笑,低头看了看慕君浩的腿,蹙眉,“他与小姐在一起,还真是次次出乎意料,”上一次的挥金如土,现在又是这般,看來,这女人注定是他命中的劫难,他沒想到普达拜托他來照顾的人,会是这两人,
如果他知道,也许不会在路上拖拉,也许会走的更快一点,他只有一点随了萧霸天,那就是爱管闲事,尤其是故人的闲事,
他不就是那个汉沽城载着慕君浩和习刚过江的旧船夫,拿着萧家传家宝剑,腾龙剑的萧家子孙,算起來,应该是萧盛的弟弟,萧潵,
龙殷就那般站着,瞧着他把慕君浩扛在了肩头,往小巷外走去,见龙殷久久不动,回头道,“有人会去找萧将军,小姐跟我來,”说完,再沒旁的话了,
阳光洒在他身上,刻画出他强壮的轮廓,金黄色的光芒衬得他的身躯更加伟岸,龙殷微微眯着眼,在他身后缓步跟着,心里琢磨着,萧家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流落在外的儿子,却带着传家宝,萧霸天的举动还真是出人意表,龙殷不相信,如果萧家找一个人会找不到,除非是萧霸天心里明白,却还是纵容这件事的发生,那么这个男人和萧盛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头脑中的思绪如同浆糊一般搅在了一起,她轻叹一声,将那些思绪都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