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泽看到洞府入口方向的水面正沽沽翻涌着水花,便知道原路撤回是不可能的了。眼下的状况,极有可能是无意中触发了什么机关,或者是被人算计了,如果不能找到出路,那他们便会被倒灌而入的江水活活憋死!
曾世泽转头四顾,却只看到洞府光滑的石壁,连条缝都没找见,难道就要不明不白地丧身此地吗?
不!绝不能!静香还等着我去救呢!
蹚着已经淹过脚面的水,曾世泽迅速地扑向那一列树着名人牌位的石椅,拉、按、旋、推,各种方法一一往上招呼,一张一张地试着,希望能找出一条生路。一旦洞府被水灌满,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水很快便淹过了膝盖,李天良也焦急地四处敲打着,小黑早已不能安稳站立,身子被水面拖了起来,一起一伏地摇摆着,鼻子发出“呜呜”地哀鸣,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先祖,得罪了!”曾世泽动完所有的石椅,仍然没找到出路,水面又淹到了腰间,不得不将目光盯向唯一没有动过的先祖曾国藩,心里暗祷一句便伸手抓上曾国藩的石椅。
这样对待先人是大不敬的行为,但是事急从权,曾世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先祖有灵,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自我安慰了一番,早已熟练的动作再次重复,按、拉、旋都没有反应,最后一推终于有了动静。
石椅带着曾国藩,被曾世泽推了个仰面倒,又没有真正倒下去,椅背和台面形成一个约摸30度的夹角,曾国藩原先微抬的手便指向刻有“天道门历代门主之灵位”的石壁,再也推不动了。
难道石壁藏有玄机?曾世泽又一次向石壁看去,但看到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字体还是字体,和先前所见并没有什么不同。
低头一看,原先端坐着的先祖高度尚和曾世泽胸口齐平,可这一仰躺,矮下了一截,这一会儿的时间已经被水淹过了耳目,看得曾世泽心中难忍愧疚,当下手中用力,把石椅扶正,先祖曾国藩口鼻复又露出水面。
刚刚将曾国藩扶正,曾世泽便觉得头顶出现一道豪光,抬头看时,就看到原来平淡无奇的“天道门历代门主之灵位”几个字体间流淌着一团亮光,缓缓地沿着石壁坠落下来。
那团亮光仿佛有东西托着,一碰到水面便停止了下坠,隐入石壁中,勾勒出一个曾世泽见过多次的掌印,水位便停止了攀升,堪堪淹到胸肋的位置,正好与端坐的先祖曾国藩下巴相平,。
曾世泽暗吁了一口气,如果这一切都在先祖的算计之中,那先祖的智商和心计也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曾世泽心存孝念,不忍见先祖淹在水中而将之扶正,那水位便可能会继续上升,直到将几人吞没,那指路掌纹自必也不会出现。
一个小小的设计,便可测出一个人的心性,心存善念者能找到出路,心术不端者则面临没顶之灾,难怪先祖能成为力挽狂澜于既倒的中兴之臣,更会得到轮回镜的认可,成为天道门的传人。
虽然对“天道门”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但从历代单传的人物名姓来看,这天道门似乎是为匡扶社稷,维持安宁而生的,每一代传人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够掌控时代命运的强人。
“先祖,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既然找上了我,我就会把这份责任扛下,无论是‘玉玺失踪’,还是‘神鼎蒙尘’,我会尽我的努力去改变和破解,请先祖安息吧!”曾世泽深深地鞠了一躬,拖着小黑,带着李天良向那处印有掌纹的石壁游去。
那场异梦,曾世泽了解到‘天道门’传承的神器是因为传国玉玺失踪和神鼎移位的缘故,几乎灵性尽失,仅靠刚刚找到的那一角碎玉维系,早已失了神器的威能。
虽然刘一鸣改造后,暂时保住了轮回镜最后一点灵性,但想要恢复只怕还得等到找到玉玺,神鼎复位之后,而这似乎还关系到华夏的安宁。难道这些年来华夏多灾多难,人心臊动,根本原因都是因为玉玺失踪和神鼎移位?
曾世泽被心中的猜想吓住了,没敢再往下想。轮回镜改造之后只能通过血脉传递,也就是说只有曾氏后人才有可能启动,没有合适人选便是不会出世,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何近代没人听说或提及的原因了。
曾世泽心中更是沉重起来,貌似这还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了!如果他曾世泽不能寻到玉玺,不能让神鼎复位,不知道又要经过多少年,曾氏后人才能再出现合适的人选。
怀着复杂的心情,曾世泽将手掌贴上石壁的掌印,一阵“扎扎”声中,石壁向内缩去,中间一转,便露出一个圆桌大小的平滑通道,平直着向石壁内部延伸,隐隐听到水声轰鸣,似乎另一头连接着瀑布或大江。
“先祖,有机会我再回来,让先祖入土为安。”回头看了一看曾国藩的真身,曾世泽心下暗暗许诺,这才将小黑托进通道,两人一犬循着通道朝另一头走去。
那滑开的圆石在几人消失后悄无声息地合上,又变得无迹可寻了。
通道里空气流通非常好,从脸颊吹过的风带着浓郁的水汽,越往前走水鸣声越是清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