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开见大杨村内硝烟四起,知道战事已经打成了焦灼之状。他顾不得休息,也没有向刘仓琳问策,而是高高地扬起马刀高喝道“兄弟们,跟我杀清妖啊。”而方达开手下的骑兵们也学着方达开的样子扬起马刀冲向珠克登率领的清军。
虽然方达开只有二十多个骑兵,但是二十几个人就像是二十多条狼一般奔向清军,而作为头狼的方达开已经不再是只会使用简化版无极刀的新丁,他现在的刀法看似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实际都是直指要害的杀招。
相比之下,珠克登的手下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面对突然来袭的太平军,清军显然不知所措。
方达开和二十几名骑兵冲向敌阵的时候,刘仓琳则在马上伸了个懒腰道“看来,这小子算是出师了。”
果然,方达开只带二十几名骑兵,就把还有七八百人的珠克登部打得大乱。珠克登指的再次提高赏格道“稳住阵脚,赏银一千二百两。”
对于他这种提高赏格的办法,绿营兵显然已经厌倦了。“银子虽好,但得有命花啊!”一个有特色的声音在阵中高喊。
珠克登眼见手下就要哗变,赶紧又道“赶紧回头杀敌,要是被发逆抓了,你们也都是难逃一死的。要是你们帮本官渡过此劫,我帮你们换更贴,收你们当干儿子!”
有个副将当干爹倒是不错,以后再村里调戏寡妇什么的,可以高喊“我把是珠克登副将军。”清军中立马有人有了计较,那个声音又高喊道“帮干爹杀发逆了!”
果然一下拥有七百个干儿子的珠克登终于稳住了阵脚,他对着方达开远远的喊道“来吧!我有七百个干儿子,你是赢不了我的,要不你也做我干儿子吧。”
敌军阵势已成,以方达开的兵力无法继续突袭。但方达开依然没有放弃打击珠克登道“你个野猪皮也配有儿子,有儿子也是爷爷帮你养的。”
珠克登一生最怕戴绿帽和老爹,方达开一句话把两件事都骂上了。珠克登气的怒火中烧道“谁把这个发逆干掉,回去我就给他盖大屋,还送他两个极品小妾,都是天涯海角来的美女。”
绿营的苦哈哈们显然没有见过世面,但一听就大屋又有小妾,还是天涯海角来的。纷纷跃跃越试准备燃烧生命来搏个出身。那个有特色的声音又高声道“干爹,你可千万要认账。我是你的干儿子白斯文,那两个小妾可归我了。”接着就有一个人冲出了清军的阵型。
他这一声喊倒把其他人也喊醒了,都纷纷报着自家名号给干爹知道。生怕干爹错漏了什么,喊完之后也都学着白斯文的样子冲了出来。
七百人蜂拥而上,好像方达开才是那天涯海角出来的美女一般。可就在下一刻,白斯文那独特的嗓音道“干爹,你别走。干爹你到哪里去,也要带着儿子啊。”
众人听白斯文一喊,回头一看才发现干爹已经远远的遁走了,自己的身后是大批的太平军刀牌手。
原来,王涛也看见了方达开的到来,他率领二百刀牌手第一时间冲下台阶,准备接应方达开。但等他冲下台阶,珠克登的身边只有二十几个亲兵了。七百多个干儿子,坑爹般的冲向方达开。
珠克登见势不妙,拨马就走,连身边的亲兵都没有反应过来。王涛看着珠克登的背影道“哎,比我家门口的出租车跑的还快。这厮原来体育健将吗?”
干爹跑了,七百多干儿子瞬间就土崩瓦解了。但有心人突然发现白斯文也不见了。白斯文究竟到哪里去了,这又是历史的一个悬案!
当然在事件过去五十年后,白斯文在自己的回忆录《最后一个大清勇士》里写道“当时,副将跑了,身边袍泽也都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杀伤发逆百余人,突围而出。”
不过,白斯文确实有急智,当时他已经发现王涛带人杀下台阶,为保性命他匡我们出去替副将珠克登卖命,都我们蜂拥而上,他却悄悄溜走了,幸好我也不笨,立即跟上白斯文也算逃过一劫,但也错过了第一次参加改造的机会。
——摘自《太平天国战俘改造回忆录》
当然方达开和王涛也没有放过珠克登的七百名干儿子,他们步骑联手一通追杀,最后一共俘虏三百人,击杀顽抗一百多人,其余的干儿子都趁乱逃走。
之所以有数百人可以逃走,是因为大杨村的形式已经不容乐观,我和方达开已经能听到清军高呼万胜的声音了,所以我们立即返回大杨村救援,我是因势利导,不是优柔寡断。
——1865年曾王答英国记者问
总之,太平军后村击溃了清军的珠克登部,但是前村太平军的防线也已经宣告崩溃。正是清军的步兵的投入,让孙豪的防线全面崩溃。模范卒已经伤亡过半,另一个火器卒已经全军覆没,除了孙豪亲率的督战队可以四处救火以外,其他部队在清军的强力打击之下,纷纷失去控制。
孙豪赤红着脸道“刀来!”他的武士刀早已经折断,但他不准备停止战斗,他夺过一个清军的妖刀,继续作战。可是清军的妖刀更是坑爹的大路货,只砍了一刀再次宣告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