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居的二楼今天被人包了,掌柜的传菜声,小二的吆喝声,一道道的精致菜肴如流水般的端上来,和一群兵痞在一起,哪里还有文明可讲?他奶奶的脏话不断,你娘的大爷乱飞,猜枚声、划拳声震耳欲聋,菜是一盘盘的上,酒是一坛坛的喝,饶是李力天量不错,也被灌得面红耳赤,要不是李良在旁边拼命挡着,早就趴下了。
粟武陵又拍开一坛酒,先给自己满上,又往李力天的碗里倒,他确实有点高了,酒水大半都洒在外面,李良想上前去扶,却被他一脚揣开,嘴里嘟囔道:“我今天高兴,谁也不能阻止我,表哥,兄弟再来三碗,你也要跟三碗,咱们这叫哥俩好!”他也不等李力天说话,砰砰砰三碗下肚,滑到桌子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这让屁颠屁颠跑过来敬酒的林正海一脸尴尬,今天对他来说可是个大日子,在开宴之初他就一直小心观察,孰料粟武陵这个一杯那个一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闲着,好不容易瞅了个空,不想还没走到跟前,正主先趴下了,他和李力天对视一眼,各自苦笑几声,连忙附身将粟武陵扶起。
好在一个主角水了,另一个还在,林正海看着李力天,先给自己满上,才举杯笑道:“上次在阿凡提府多亏了李公子的帮忙,我才能有今日,俗话说大恩不言谢,王某的话都在这酒中!”
他一饮而尽,哈出一口酒气,接着又倒了一碗,道:“前几天追那女奸细,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公子劫走,害的公子受惊,今天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这次他连饮两碗,其动作之干脆利落,让李力天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专门找理由骗酒喝的,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心头一转,他陪着喝了一碗,道:“王大哥这么说就让我这个做兄弟的汗颜了,那天要不是我好奇心重,也不会给那个女奸细以可乘之机,害的你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升迁机会,要赔罪也是应该兄弟我像你赔才是。”
王正海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李少爷您的话可就折杀王某了,那天李公子被那女奸细骑马带走后,我们几人不敢怠慢,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追了下去,遗憾的是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您的音讯,后来我们猜测您可能是半路拐进灌木丛里了,就跟着良哥儿在灌木丛里到处寻找,可惜仍一无所获,幸好您吉人有天相,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否则我这辈子恐怕都要活在不安当中了。”
林正海旁边的另一人插嘴道:“何况那天我们兄弟虽然没有捉到女奸细,但却意外在一个小院里发现另一个男奸细,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李力天心中一动,问道:“男奸细?后来怎样,你们捉到他了吗?”
那人自豪道:“那是当然,这个男奸细好像叫阿里木,虽然有几分蛮力,但又怎能敌得过我们兄弟齐上,没几下就抓了活的,现在就在大牢里关着,为了这事,王队长已经升到王大队长了。”
李力天呵呵一笑道:“如此那就恭喜王大队长了。”
王正海连道不敢,二人又聊了几句,王正海见李力天兴致不高,识趣的客套几句,就起身闪人了。
李力天听到阿里木被抓,心里也十分矛盾,对于这位草原大汉,他从内心来说,还是很佩服的,但两人毕竟是敌对关系,如果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李力天能帮一把还是会帮一把的,可要说到主动把他从大牢里救出来,这就有点困难了,毕竟阿里木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也是别有用心,更别说李力天也答应他会帮她妹妹莎娅尔娜治好眼睛,说句不好听的,二人现在已经两不相欠了。
如果李力天找粟武陵说情,以他二人的关系,放出阿里木应该不难,但如果粟武陵真的无故放走阿里木,难免会落人口实,现在粟武陵根苗正红,自然不怕别人攻歼,可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一天粟武陵倒了霉,它就会成为要他小命的刀,为了一个和自己说不上多大交情的人而让自己的兄弟深陷险境,这种事李力天绝不会干的。
“管他呢,先试试能不能将他妹妹莎娅尔娜的眼睛治好,如果不行,再想办法救他一命,也算是还了他帮自己的恩情。”李力天如是想。
粟武陵为李力天摆的庆功大宴最后以众武将全部喝的烂醉如泥而圆满结束。等将这些家伙都妥善安置好,李力天才有空出来透透气。
此时天色已黑,头上的月亮正亮,洒下满地银辉,照的树影斑驳,李力天心里忽然有点乱乱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动人的身影,或许她已经到草原深处了吧!李力天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这几天一直和她呆在一块,一下见不到,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在想什么呢?”轻灵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李力天全身一震,蓦地回头,那个优雅的身影,在月光下是如此的皎洁无暇。
李力天一愣:“你没走?”
“我如果走了,怎么会知道原来我竟然还有随便找些阿猫阿狗来做自己驸马的习惯呢?”
“这个嘛,呵呵……这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实施的权宜之计,我总不能告诉他们你就在附近吧。哎,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为了你,我可是冒着卖国通敌的罪名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