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一夹马腹,马儿平平窜出,噌地一声拔出环首刀,直取万年小受!
万年小受吓了一跳,只以为这几个人是走私马匹,却不料竟是如此地狠辣!
思忖间梁啸的马蹄声已到,战刀已到,万年受却是没能来得及逃开,被梁啸一刀劈为两半。
梁啸胜出得轻而易举,却并不去杀其余的山贼。余下山贼见头领已死,丝毫没有拼命的意思,纷纷逃开。
梁啸驻马而立,睥睨四方!
不料此时却从灌木丛中传来阵阵呼喊:“少头领……少头领……”
梁啸变了脸色,须臾又放下心来。
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可究竟哪个女人知道他是少头领?
梁啸抓破了脑袋,也只是觉得,除了山寨中的大妈和萝莉,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认识他,更遑论称他为少头领了。
可梁啸迟钝,不代表瘦柴和胖槐也跟着迟钝。
胖槐听声辨位,立刻向山脚下的一个树丛驰去。
他的期望没有落空——灌木丛的阴影中,正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前凸后翘,容貌明艳,眼神却是有些冰冷,正是梁啸日前放走的赵琰。
此时梁啸也跟了过来,见赵琰手足被缚,不由有些奇怪:“我给了你马,让你回家,为何躺在这里,难道是等着我来娶你吗?”
赵琰见到梁啸,眼神中有了一缕亮光,听到梁啸的话,却是不禁红了脸颊,扭头不语。
梁啸见她不答,嘿嘿笑道:“不妨不妨,你既然害羞,不说我也明白。这伙小贼劫了你,可曾受伤?”
赵琰心中觉得梁啸无礼至极,可听着他的声音,偏偏又生出一股亲和,觉得无法拒绝,这才答道:“我见势必不能逃脱,便将马儿赶走了,他们只是捆住了我,却并未来得及行非礼之事。”
梁啸本是问他受伤与否,赵琰却是有意无意地提到点别的信息,梁啸点了点头,坏笑道:“未及行非礼之事,娘子你果然对我一片情深啊。”
言语间梁啸已经拔出短剑,嗤嗤割断绳索,赵琰却是粉面含春,不敢正视梁啸。
“我不缺马,再送你一匹,自己回家罢。”
众人听了梁啸这话,反应不一,却都是惊诧的表情。
胖槐扯扯梁啸的衣袖:“少头领,这……多好的一个少夫人啊!”
瘦柴也凑到跟前道:“少头领就算不要,资源也不要浪费,胖槐日思夜想呢!”
梁啸却是苦笑,已经还刀入鞘,准备上马:“女人是好女人,却不是我的女人,更不是胖槐和瘦柴的女人。走吧,咱们还有事做。”
胖槐和瘦柴交换一下眼神,有些讪讪,却是素来遵从梁啸号令,并无怨言,更不抗逆。
高顺神色平静,仿佛对方才的一伙山贼浑不放在心上,唯有聂文面带疑惑,踌躇良久,终于问道:“少头领,那伙匈奴人对咱们客客气气,你却要将其尽杀,这货色山贼狗眼不识泰山,为何轻易放过?”
梁啸本来还在微笑,听到这伙却是脸色一沉。
场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梁啸哈哈笑道:“我说一句话,你们信不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过去,却听梁啸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本是先秦时代周王室所说的一句话,当时他们觉得楚国是为蛮夷,不可信任。梁啸说这句话,自然就是说匈奴人不可信任。至于为什么对这几个山贼草寇网开一面,他们虽是不解,却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此时高顺却有些不忍:“既然对我汉人都是网开一面,那为何又将那数十名官军尽数杀死?”
梁啸心中稍感歉疚,叹息道:“汉人是死一个少一个,所以我才对匈奴人赶尽杀绝,对山贼草寇听之任之。那些官军……的确死的冤。可许多时候,做贼的不杀官军,马上就会被官军杀死。我虽不想杀汉人,可总得保住自己的命。高大哥,希望你能理解。”
高顺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咱们走吧,一入贼窝,终身为贼,只不过,今后再杀官军,我不再动手便是。”
梁啸圈马回转,正要顺着山道向南,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少头领……”
这个声音有些怯懦,有些娇弱,梁啸听出这是赵琰,并不回头:“有事快说。”
赵琰却已经快步走到了梁啸身边,拉住战马的辔头:“少头领,带着我。”
梁啸目光在赵琰傲人的身材上来回打量,打了个哈哈:“这路上不会总是有贼劫你,更不会总是有贼来救你,你装成一个男人,晓宿夜行,总可以平安到家。”
阵阵和风吹来,送来屡屡幽香,梁啸目光停留在赵琰双峰之上,忍不住地微微失神。
赵琰自然察觉了梁啸色迷迷的目光,心中又是恼恨,又是欢喜,方才想好的措辞也似乎忘得一干二净。隔了良久,她火热的双颊渐渐降温,终于坚定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