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等魏池退下了,叫汤合上前近些:“魏参领虽然是个文官,但不是喜欢整人害人的角色,要是的话王将军也不能留下他。你随和些,真有什么起争执的,给胡杨林说了传给他,彼此之间不要为难。”
汤合扫了耿祝邱的手臂一眼,红了眼眶,低声应了。
中午时分,这一小队人马出了西门,踏上了归乡之途。汤合率人走在前头,杜莨押尾,魏池负责伺候着此行要用的粮草并重军火。前方是伊克昭,进去不远就是瓦额额纳,魏池打心底恐惧厌恶的地方。魏池站在山丘上回望了烏蘭察布——来时也是在这里,自己冒冒失失的冲下战场,险些丧命。那座城市曾经是索尔哈罕的耻辱之地,如今则是王允义的……那一日来时,心中还有姿态同情守城的一方,如今才知道兴旺成败不过瞬间,在这战场上,王允义也罢,索尔哈罕也罢,袂林也罢,没有谁是天下无敌的,没有谁是运筹帷幄的,大家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玩儿命,自己这个局外人如今也陷进来了。这世界果然是没有可以作壁上观的人么?魏池叹了一口气,以前总觉得,王家军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尽职尽责,漠南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要做的不过是个外交守信,现在才知道,没人是置身事外的,不论你怎么想,现实就是如此的无奈,没有什么可以捣糨糊的,这是一场生死厮杀,不是儿女情长,是成王败寇。
只是……对那几个月,人也罢,事也罢,禁不住的不舍与想念……
此刻的北方,沃拖雷王爷终于撑到了转机,索尔哈罕带来了希望和胜利的契机,二十六日是九月最后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