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定一瘁不及防,只见他闷哼一声,用手捂住胸口,把身子转向了另一边。
慕雪影瞟了他一眼,反问道:“装什么,我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这么一下,就把你疼成这样了?”
“没事。”皇甫定一没有回过头来,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慕雪影内心一紧,心道:“这几日马不停蹄,昼夜不断地的赶路,加上天气不济,绵绵细雨不断,以前的旧伤,如今经自己这么一下,不会是复发了吧……”她没有继续再想,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轻声道:“你怎么样?”
皇甫定一没有作声,这下子,慕雪影更急了,只见她轻轻的扳过他的身子,道:“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只见皇甫定一平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慕雪影轻轻的解开他的衣衫,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伤了哪里,长灯照影,慕雪影轻轻的按了按,只见皮肤光洁白皙,没有一丝瑕疵,未肿未破,疑惑道:“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你看仔细点。”皇甫定一忽然张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似有千种琉璃的光芒,正当慕雪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压在了他的身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似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慕雪影轻轻的伸长胳膊圈住了皇甫定一的脖子,戏道:“你敢暗算本小姐。”
“是你先激怒本公子的。”皇甫定一柔声道,微微敞开的白色衣衫,胸前白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形成诱惑的弧度,只见他慢慢的俯下身去,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慕雪影红润娇柔的朱唇,唇齿留香,慕雪影面色潮红,呼吸一紧,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慕雪影一心惦记着父亲的安危,醒的特别早,忽然想到了岑沐雨,猛的坐了起来,见身边的人还在熟睡,悄悄的起身下了床,来到对门,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试着轻轻一推,门未关,径直走进屋内,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岑沐雨早已离开。
只见靠窗前的旧桌子上,平摊着一张画,拿起来一看,哭笑不得,只见纸上四周都画了一座山,中间画了块圆圆的大石头,石头上画了两个妇人,勉强可以看做是人,歪歪扭扭的,像是几岁孩童的涂鸦之作。慕雪影掩嘴而笑,想到这可能是出自岑沐雨的手笔时,笑容一下子僵持住了。
如果岑沐雨没有遭此大劫。他也不会轮落到不如一个几岁孩童,慕寒山曾替岑沐雨相面,说他是福深命长之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只见她默默地将那张纸收起,细细的叠好,藏于袖中,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一进门,见皇甫定一穿着单衣坐在柳木桌旁。
“你去找岑沐雨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走了?”皇甫定一不动声色的饮了口茶,平静的说道。
“你早料到他会离开?”慕雪影忽然觉得像是被骗了一样,坐在皇甫定一身边,质问道。
“昨天他独自回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皇甫定一提起了桌上的青花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茶盏斟满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爹,为了暗月阁,为了无泪城,岑师哥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从小到大,我一直亏欠着他,如今是我偿还的时候了,可他却连回报的机会都不曾给我。”慕雪影无奈的在柳木桌前坐了下来。
“独霸中原是你爹毕生的追求,也是阁中门人的共同目标,虽然他们一直听命于你爹,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鬼蝶暗暗倔起,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暗月阁,莫凌霜投靠鬼蝶,也是早晚的事,岑沐雨不愿同流合污,才会被残害成这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也不必如此内疚。”皇甫定一起身将手轻轻的搭在慕雪影的肩头,安慰道。
“对了,我刚才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张画,你看看?”慕雪影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那张画,展开置于柳木桌上。
“这四周画的都是山吧?”皇甫定一皱了皱眉,这幅画画的实在是太抽象了,群山只是草草的画了条线。
“嗯,中间那块圆圆的像是石头,上面画的应该是两个人,右边的这个人头上还被打了个叉。”慕雪影歪着头仔细的看着这张画,实在想不出岑沐雨所要表达的意思。
皇甫定一凝神皱了皱眉头,道:“他会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们,你爹现在的藏身之处,但是又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才画了这张谁都看不懂的画?”
“但是总不能画的我都看不懂?”慕雪影有些沮丧的拍了拍桌子,无意中倒翻了茶盏,茶水向四周散开,皇甫定一眼疾手快,将画迅速收起,只见他清澈的眼睛盯着那张画有几秒钟,忽然将手指往柳木桌上倒翻的茶水中一蘸,指如葱根,挥洒自如,在桌上点点划划,只见一个“田”字出现在桌上。
慕雪影心里豁然开朗,心道,这群山环抱,原来可以理解成四周都是山,东山南山西山北山,四个山字合起来,原来是个田字,慕雪影抬眼看了一眼还在全神贯注盯着画看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敬佩。
只见皇甫定一不慌不忙的在桌子上写了个“石”字,把中指停留在石字的右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