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将至,秦湘迫不及待的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将华宅进行了翻新,这宅子当初购置的时候原是告老还乡的四品文书的老宅子,虽然年代已久,但是其规模在繁华的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
高高的朱红色围墙上盖着翠绿的琉璃瓦,年久失修有些生锈的大铁门已置换纯铜锻造的朱漆大门,微微敞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条青石铺路直通正屋,两边是汉白玉打造的精致花坛,牡丹争芳,白茶斗艳,向后花园望去,醉景长亭,湖桥望柳,奇山黄松,目不暇接。
“羽儿,你真的不愿意婚后住在自己家里吗,咱家这么大,那么多的房间空着,就算再多的人,也住的下,娘早就想过了,你和孝儿住西边正屋,你哥和雪影住东边正屋。”秦湘看着镜中正在替自己梳头的羽儿,见铜镜中那张年轻的脸好不自在,红一阵,白一阵。
“娘,尽管尽孝是从绮云山出来的一个孤儿,以前只是一介樵夫,但是羽儿相信他是有能力,肯努力的人,既然他想靠自己给妻子一个家,我想,我们不应该否定他,对吗?”皇甫紫羽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话虽如此,可是你们放着娘家的宽敞的房子不住,去缩在药房后的小屋子里,娘心疼你们啊,娘更怕委屈了你。”秦湘的眼圈红红的。
“不委屈的,更何况尽孝为人热心忠恳,整个京城的八家大药房,就属我们的药房生意最好,我们凭借着医术和医德,应该能打造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来的。”皇甫紫羽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在缥缈林的十八年,我们母女俩过着相伴不相认的生活,现在,你就不能当作给娘一个机会吗?”秦湘央求道。
“娘,就算我和尽孝搬出了这个家,羽儿有空随时都可以来看你的。”
“既然你和孝儿都决定了,娘也不为难你,娘也相信孝儿有能力给你一个家。”秦湘抹了把眼泪说道。
“娘,你别伤心,还有哥呢,虽然哥哥以前终年不在家,但是如今不同了,成亲后,哥哥和嫂子会代替羽儿好好的侍奉娘的。”皇甫紫羽见秦湘如此伤心,递给她一杯茶,接着安慰道:“娘,你先喝口茶,不要想太多。”
“恐怕难从人愿吧。”说话的人正是欧阳倩依,只见她把怀中的孩子放在地上,走过来说道:“神威山庄家大业大,说不定,你的宝贝儿子有心去神威山庄久住,一去不回。”
“不会的。”秦湘失魂落魄的自语道,只闻“叮当”一声,秦湘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
“舅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呢。”皇甫紫羽有点生气的指责道。
“难道不是吗,姐,你是没到外面去走走,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你儿子和神威山庄的婚事,都说当年老子野心勃勃,意图改朝换代,如今儿子也是工于心计,想做神威山庄的庄主,还说此次你出钱将老宅子翻新的银子都是神威山庄给的,还说提亲礼单是虚而不实的,根本没有六件十二礼。”欧阳倩依是个口无遮掩之人,毫不回避的将自己从外听来的闲言碎语全数吐出。
“娘,你别听她胡说,这完全是空穴来风,根本没有那样的事。”皇甫紫羽拼命的拉起欧阳倩依的袖子往外拖,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胡说,说不定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指不定跟谁的姓呢?”欧阳倩依并没有因为皇甫紫羽的劝说而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
“舅母,就算你和哥之前有什么过节,也用不着这样针对他。”皇甫紫羽放下了扯住她的手,非常生气,觉得此人不可理喻。
“我可没针对他,我只是替姐姐难过,你想想看,自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他什么时候在这个家里住着超过十天,经常是四五天人就不见了,再回来少说也要一两个月后了。”欧阳倩依是性情中人,心直口快,不过说的也并无道理。
皇甫紫羽无法再听欧阳倩依说下去,她怕秦湘受不了,一手把欧阳倩依推出了房门外。
正好迎头撞上了刚骑马回来的皇甫定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定一见羽儿脸色很看,关心的追问道。
“哥,有人在家里信口雌黄。”
“怎么说?”
“定一啊,你不要离开娘,羽儿要嫁人了,你不能也跟着离开娘。”秦湘拉着皇甫定一的手哭诉道。
“孩儿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皇甫定一瞟了一眼身边的欧阳倩依,只见她眼神闪烁,刻意回避。
“舅母说你会贪恋神威山庄的家业,长住神威山庄。”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会住到神威山庄。”皇甫定一慢慢的走到欧阳倩依面前,一双眼睛犀利的望着她。
“有没有这样想,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说上回羽儿失踪那件事吧,你又上哪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十四天,你们兄妹俩轮着玩失踪,你娘为你们哭了一次又一次,眼睛都快哭瞎了。”欧阳倩依越说越激动,一双妩媚的眼睛似有隐隐泪光闪现。
皇甫定一没有回答他,顾自走到秦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