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柔软的薄唇轻轻的咬住了,虽然对方很快松开了,但是在那快如闪电一瞬间,他还是感觉到了慕雪影两片薄唇的柔软与温润,还有唇齿之间那呵气如兰的淡淡香味让他窒息。
二人都默默的看着对方,不言不语,整个房间的气氛变的微妙起来。
“皇甫定一,你刚才夺走的,可是我的初吻。”慕雪影笑靥如花,直言不讳的打趣道。
皇甫定一一愣,抹了抹嘴唇,配合着说道:“在下的初吻在绮云山的茅草屋里,就已经送给你了。”
“那个不算。”慕雪影美目一眨,俏皮地说道,半点没有觉得难为情,两眼放光,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开心的像个孩子,也许是她个性如此,敢爱敢恨,不像白诗蝶那般工于心计。
“你就不怕我是背信弃义之人。”皇甫定一故意吓唬道。
“是吗?那你负不负责?”慕雪影俏皮的问道,语气轻松自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
“两个人吃饭,总比一个人喝闷酒好,还有理由让我娘多添几道菜。”皇甫定一简单随性的寥寥数词,道出了他毕生的心愿,只见轻轻的抓住慕雪影的手,深情的说道:“我得回去了,在家里等我,隔日我会找媒人上门提亲。”
“你这么急干吗?究竟是怕我反悔,还是怕自己后悔?”
“我怕时间不够,这几个月来,我日思夜行,就是想赶在离开这个人世之前……”皇甫定一话还没说完,嘴唇却被慕雪影用指尖挡住了。
“从今往后,休得再提及此事。”慕雪影忽然很认真的说道。
这一言,似是触到了两人内心最隐痛的地方,那个七年的诅咒,虽然不愿意去直面于它,但是终究是内心深处的一道伤口,一碰就痛,那种痛,无药可止。
“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若真的是诅咒,一定可以有办法破解。”皇甫定一看到慕雪影刚才还清澈放光的眼神倾刻间变得黯然失落,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说到那句话,只好努力安慰道。
“慕雪影不畏生死,就怕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在白露洲,我欺骗你在先,可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你替我挡了那一箭,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可是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暗月阁的人向来藐视苍天,不敬神明,可是那一晚,我诚心诚意的下跪,举头三尺若真的有神明,我祈求你平安无事。皇甫定一,我以神威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命令你,既然打算上门提亲,务必要和我厮守终生,不准有负于我,一定要陪我走到浮生尽歇。”慕雪影的眼睛里隐隐约约有泪花在闪动。
“遗卿遗我,白头不负。”皇甫定一点了点头,允诺道。
为避免慕寒山起疑,皇甫定一留在慕雪影的房中小憩了到了申时……
天色将晚,门外忽然传来了几阵急匆匆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慕雪影的房前停了下来,随着“咚咚咚”三声有力地敲门声,一个略带沙哑的男中音从门外响起:“雪影,爹可以进来吗?”
慕雪影一惊,警觉的站了起来,皇甫定一平静的向她点了点头,在一张红木塌上躺了下来。
只见慕雪影定了定神,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瞟了慕寒山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怎么了,还生爹的气?”慕寒山满脸堆笑的问道。不等慕雪影答应,径直走了进去。
“不敢。”慕雪影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冷落冰霜,头也不回的走到了红木榻前坐了下来。
慕寒山绥了绥黑亮的长须,一眼看见了斜靠在红木榻上的皇甫定一,狡猾的眼珠一转,走上前去,宽厚的右掌轻轻的在皇甫定一肩上轻轻一拍,道:“爱婿,伤势好些了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慕雪影方寸大乱,只见她迅速甩开了搭在皇甫定一肩上的手,厉声道:“你还想干什么。”
慕寒山苦笑一声道:“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爹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儿已经往外捌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伯父,雪影只是一时担心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在下的伤势并无大碍,眼看天色将晚,为免家里人担心,正准备上门向你请辞。”皇甫定一见这两父女一言不和,连忙开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