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汽车,排除长长的灰色尾气,让树荫下的靖文彬心情格外的沉重,漫天的星斗落在了那漩涡般的黑瞳里,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放佛一头隐忍不发的雄狮。
他们说的,好像是李怡?难道李怡有危险了吗?
阴晴不定的脸,在眉间划开一道忧伤的弧,在眉宇间,逐渐阴沉到鼻子,再到薄薄的轻唇,“该如何提醒李怡呢?她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而且,那黄毛也不一定要对付的是李怡。”
然而,如果真的是,那又会是谁要对付她呢?李怡看着是那般的纯良无害,又有谁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呢?靖文彬打定了主意,先不要惊动李怡,她现在此刻的心情处在沉痛之中,自己再发出这样的消息,她就算信了,也会揣揣不安。
报警?哼,靖文彬俊俏的脸,如同冬季里最寒冷的冰雪,“有人敢欺负李怡,那么就让他尝到伤害李怡的后果!”
鼻腔里放出如艳阳天的怒火,叫任何人都不敢小觑了靖文彬的承诺。
三天的不眠不休,让李怡已经疲惫不堪,浓重的黑眼圈,还有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让人看着是那样的疼惜,和怜爱。
然而,李怡无法安然的闭上双眼,每每眼皮打在一起,那如同潮水般无尽的记忆,拼命的涌向李怡的脑袋当中,尤其是那温柔的笑,放佛远远的在向着自己招手,嘴唇亲启,遥遥的叫不出声来,可是李怡却看的明白,“要幸福,我的女儿!”
慈祥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已经离开自己的人,放佛那汹涌澎湃的母爱,一刻都没有离去飞,放佛那暖和的抚摸在头上的手掌,就在身边,只要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慈祥的笑脸,满脸疼爱的在看着自己。
两痕清凉的眼泪,如同涓流的溪水,汩汩的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李怡猛地睁开眼,前面是空荡荡的墙壁,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一阵悲凉,充斥在李怡的胸膛里,柔美的面孔,白净的写着大大的哀伤,她早已经流干了眼泪,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流不完的泪水,而那空荡荡的枯寂,让她坚强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无比。
终究是耐不住薛航的温柔,他答应了天上的伯母,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李怡,在薛航一再的温柔关怀里,她终于安然的闭上了双眼,放佛是昨日送了母亲,也得到了妈妈的祝福,她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薛航的眉头终于在万年不变的愁苦当中,舒展开了一点,看着布置清新的公寓房间,这全部都是和李怡两个一同打造的温暖的家。
月色如迷,让痴痴的人儿看不出那绚丽的色彩,都梦幻般的迷醉在让人柔情似水的月夜里。
家就是这般干净和体贴,可以让爱人疲惫的时候,好好休息。薛航一脸疲倦,比李怡的模样好不了多少,但是他是男人,应当承受起家庭的责任。
温湿的唇,亲亲的亲在李怡干净的脸上,心里一股柔情,如湖水般,当然在整个心田里。
薛航手脚轻慢,静静的退出了房屋,让李怡独自一人躺在卧室里,好好的休息。
然而心中却如同着了火般的坚毅,薛航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便是李怡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她承认不承认,自己都用尽全力去照顾她,爱护她。
寂静的夜,月光透过窗,映射在大理石铺面的地板上,白色的光,隔出一段空静的地段。
薛航正要坐在沙发上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炸雷一般,在薛航耳中响起。
薛航惊惧,李怡好不容易陷入到沉睡当中,被这该死的电话吵醒就不好了。
他立马伸到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并没有来电话。
视线移开,扫视在桌子上,竟然是李怡的电话在响。
现在这个时候,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呢?难道是靖文晴?
他来不及多想,走过去一把抓在手里,在闪着迷煌灯一般的的色彩里,看到了刺目的光环。
“竟然是靖文彬!这可恶的人,还有脸给李怡打电话!”
薛航想也不想,立马挂断了电话,厌恶的神态,如同扭曲的蛇,立马爬满了他的整个脸面。
靖文彬开着车,奔驰在大道上,现在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实在放心不下,拿出了电话,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李怡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分明是有人故意挂断了电话,靖文彬不用想,一定是李怡不愿意见自己。
可是现在不是两个人的恩怨,说不定有人正要对李怡,这个时候千万大意不得。
靖文彬毫不气馁,拿起手机,继续拨打着电话。
沉重电话,就像似穿越时空隧道时候,那种急速却又长久的压抑,让靖文彬的眉头,逐渐合拢在一起。
“在干什么,快接电话……喂!你听我说……”
电话突然接通,让靖文彬欢喜不已,正快速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边却传来了最不想听到的厚实的男人声响。
“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