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扬着宣示一切主权的头颅,皇帝一般,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李怡本不想这么简单的求饶,可是他竟然也不给自己诉说高傲的机会。
“你可以有很多时间考虑,但,只要你的妈妈等得起……我改变心意了,如果明天给不了我答复,带上你的辞呈,来见我。”
尖酸刻薄的话,终于让李怡再也没有丝毫选择尊严的余地,只能被动的接受。
花,散落一地,是李怡如瀑布般的秀发,低低的垂了一地,在最后那道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眼角的最后一刻,她的绝不屈服的头,沉了下去,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远远的,似乎在病房中的人,都能听到那沉闷的撞击声,跌落了一世的繁华,述说着飞舞飘摇的幽幽花香。
月光高高的挂起,述说着不与认知的忧伤,那如同天上的眼睛,鸟瞰这世上的百态炎凉,却又如那高高在上的神祇,永远不会出手搀扶。
翌日,阳光依然明艳照人,不会受到人世间的命运轮转。
嘈嘈杂杂的办公司里,处处是明艳的光,在每个人的身上,快速的流转着,流转到最阴暗的一道门之前。
“哦,没有辞呈?看来你是同意喽!”一如既往高傲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的轻浮与玩味,是漠然一切的冷视目光,却可以将一个人的命运完全的主宰。
头低低的,不敢看着坐在真皮昂贵椅子上的男人,放佛那一夜的黑暗,早已经吞噬了李怡最后的尊严。
“你说话算数不算数?只是让我当你的女仆,其他的,你绝不会逼迫我?”
也仅仅是在说“逼迫”两个字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应有的人气,那一瞬间眼眸射出的光鲜,比那阳光还要耀眼。
一阵窒息的静,听到李怡的话语,男人并没有表现特有的高兴,只是舒服的靠在了老板椅上,神态颇为的不屑。
“嘿,这就是你最后的恳求?如果我不答应,你又要怎样?”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红润饱满的嘴唇,隐隐的,能尝到鲜血的味道。
李怡紧紧的摇着嘴唇,直直的看着轻松自在的靖文彬,更疼的是已经丢掉皮面的尊严,而嘴上的血腥,并没有过多的疼,心,早已经被撕裂了无数块。
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语,生怕触怒了那桀骜不驯的皇,下一刻连付出自己的身体的苛刻请求都不给。
“哼!好吧,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晚上,是你的自由,想走,便走。”
终于在即将凝固的空间里,吐出让李怡的提悬的心,为之一松的尖锐话语。
说完,低下头整理一宿没有处理的业务,那可怜的人儿,放佛连这生硬死气的文字,都比她来的有感情。
然而划动的签字笔落定,看着下面的人儿,却一动不动的杵在哪里,仿若受难的小女人,唯唯诺诺的什么也不敢做。
靖文彬眉头紧蹙,不知道女人杵在哪里要做什么,细眯着双眼,透出了森寒的光。
“钱……”
盯着快要震裂眼帘的压迫感,低低的将自己最终的需求说了出来。
哼!这便是如同爬虫般,丑陋的嘴脸,就算将高傲的尊严,践踏的四分五裂,也要拿着看似坚硬的外表,触成这肮脏的交易。
“已经汇了过去,医院那边已经着手准备着。你要记住,如果你做的不好,我随时可以撤资,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冰冷的话语中,不带一丝一毫的安慰,就放佛,这本来就是一个桃色交易,不需要过多的虚伪,摆在桌面上的,只是赤裸裸的身体,和不菲的金钱。
女人转身,一瞬间放佛有清凌凌的晶莹泪珠划落,在耀眼的阳光下,穿成线,一排排散落在冰冷的青石铺面上。
石砖上的倒影,是捂着嘴的女人,拼命的忍着泪流满面的泪水。
这便是已经决定事情,谁都无法摆脱,也无人能救出这可怜的人儿。
也不知道怎么走到桌子前的,周围的人,似乎特别的冷,一个个全部都看不见面容,只有那忙碌的身影,似乎在提醒着她,她也是其中即将要忙碌的一员。
可是,她没有时间,匆匆的收拾了物品,招呼也不打的,就离开了公司。
不久市中心一员,便出现了一个焦急的身影。
虽然男人说的明白,已经让医生着手医疗准备了,可是不亲眼看到,心中总是怀揣不安。
这可是一条生命啊,是最亲爱的人,生她,养她,几乎大半辈子的时光都给了她的妈妈是生命!
医院过往的人,络绎不绝,然而来的人,并不是揣着晴天日光的欢悦,心甘情愿的来到这里。
内科病房,高耸一眼望不到顶的楼层里,701房间,装潢的好似一座华丽的酒店。
放佛一朵圣洁的雪莲,绽开了耀眼的花朵。
是妈妈温柔的笑,慈祥的看着李怡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
关切的埋怨声幽幽响起:“妈!以后多注意点身体,不要老拖着,也不要再做苦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