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河之上,江水滔滔如万象齐奔,无情水花激打在河岸两边的岩石上,撞出声声雷鸣。
艳阳当空,滚滚洪流。
世河岸,一位体型魁梧、身材高大的壮汉望着汹涌澎湃的世河水,在岸边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他的旁边是成千上万民众军工挥洒汗水,一齐为西宫建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而奋斗。
壮汉走着走着便开始烦躁起来,猛的一拳砸到边上的石块,石块顿时粉碎。壮汉大呼着气,手背青经暴起,身上健硕的肌肉因愤怒而悄然鼓动,瞪着双眼,满脸通红,似乎是又想发泄,可两只如狼一般危险的眼睛到处望了望,却没见得有能拳砸之物,便把视线转到了远处的搬石工。
那位佝偻着背,累得半死不活的搬石工正用单手擦着汗,欲停顿休息一下,却突然心里闪出股冷意,猛的一惊,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位性格残暴的监工正愤怒的看着自己。被他这么一瞧,腿一哆嗦,便瘫软了几分,却又赶忙鼓起力气艰难站起来,咬着牙搬石小步快走。要知道,那位名叫魏专诸的监工到现在可是打残了几条搬石工的腿。搬石工慢慢走出了魏专诸的视线,把石头好好放稳到该放的位置,暗自咒骂了句“滚驴子的”然后便跟着人群继续去搬石,不再敢一个人偷懒。
魏专诸看着眼前一群无趣的搬石工,心里就不打一气。想我魏专诸驰骋沙场半辈子,也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可哪想到现在却沦落为一个每天在世河瞎转悠、乱吼吼的监工,想起就无比烦躁。
魏专诸对着世河大吼一声,声如猛虎咆哮,响彻天穹。吼完后,魏专诸便气哄哄的走入了不远处一顶军帐内。
帐内,青灯木桌,宋叶与夜雨相视而坐,不语对弈。魏专诸鼓着眼睛看了看两个沉静在棋海中的人,跑上前敲了敲那张黒木案桌,“砰砰砰!”,因力道过猛,只见桌上的棋子被敲得上下落动。
宋叶紧蹙着眉毛,看着魏专诸疑惑问道“又怎么了?”
魏专诸拱手作揖单脚跪地认真道“请将军赐予一枚虎符,专诸立马带人去东宫把李封侯剩下的第三条腿也给打折了”
夜雨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枚黑棋,轻轻落子,道“将军,你输了。”
刚听着魏专诸说话,回过神来的宋叶转头看了看棋盘,突然一把拍过脑袋,叫道:“诶呀,不好,又输了”随后便转头把怒气撒到了魏专诸身上,指着他说道“就是你!本来我差点就可以赢!”说完又看了一眼身前的棋盘,大叹一口气哀呼道:“我精心规划的一手好棋啊!就这么给毁了”
魏专诸似乎毫不在意,依旧一脸认真的说道:“跪求将军给我三百龙虎军!”
夜雨看着单膝跪地一脸慷慨激昂的魏专诸,笑道:“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啦?”
魏专诸横了夜雨一眼,没好气道“我侄子都差点被李封侯给弄死了,你还在那笑。”
夜雨瞥了魏专诸一眼,轻轻把棋盘上的棋子放回棋盒内“最后还不是没事,你就别担心了,一切我自有安排的。”
“硬要等之遇伤了、死了你才觉得有事?”魏专诸气道。
夜雨苦笑摇头。
宋叶看着两人赶忙圆场道“诶诶诶,最应该为兔崽子担心的是我好不好。专诸啊,我知道你心疼之遇,可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啊。”
魏专诸见宋叶说话了,又继续求问:“愿将军三百人马给我,我跑一套东宫就回。”
“跑你个头!”宋叶扔了一枚黑子扔到魏专诸头上,笑骂道“怎么?准备杀入皇宫然后再引十多万大军过来围剿我啊”
魏专诸抬着头想了想,“不会,专诸就算死也不会把危险留给将军,如果实在打不过了,专诸定自刎而死。”
宋叶看着眼前这个耿直的汉子,笑道:“不急,不急,还没到要你杀人放火的时候。之遇那不是有方天戟一等人照顾么?你担心什么?”
魏专诸呸了一口,怒骂“方天戟那废物,真没用,亏我以前还经常和他喝酒,连我侄子都保护不好!废物!”
“好啦好啦,他不也是刚收到夜雪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过去的么?你以为他能步行千里,乾坤挪移啊!”宋叶摸着自己两侧的小胡笑道。
“这我不管!我只知道反正他让我侄子受了伤,等明朝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魏专诸双手捏了捏拳头,骨头咔咔作响。
“你这家伙…唉”宋叶面对魏专诸只感到一阵头疼,敲了敲头,似乎想起一个事便转头问道正在清理棋盘的夜雨:“对了,夜雨,朝廷那边的事怎么样?”
夜雨聚精会神的清理着棋盘,把棋盘中的子一粒一粒放回盒中。如果你和夜雨下过棋或者看见他和别人下过棋,你会发现他每次清理棋盘都会有一个很有意思又很神奇的事,那便是夜雨几乎是在让时光倒退,他清理棋盘的时候捡起的第一粒是棋盘上最后放下的一粒,第二粒是棋盘倒数第二放下的那一粒,以此类推,夜雨捡起的最后一粒正是对弈开始时放下的第一粒。
夜雨一边清理着棋盘一边淡淡回答:“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