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只觉恨恨,念绮堕马分明是汪绿痕指使霍容华从中暗作手脚才引起的。霍容华为虎作伥纵然有错,不过汪绿痕与辛贵人背后指使更加可恶。只是如今时过境迁,霍容华想要指正汪绿痕怕是比登天还难,就算霍容华指正汪绿痕,她自己也难逃干系。如今反而还要被她们旧事从提,无端牵连父亲,的确是百口莫辩,举步维艰了。
皇后放下绘五蝙捧寿纹的白瓷药盏,朝太后小声嘀咕一句,“太后,那上驷院主事正是霍容华父亲呢。”
太后闻言,有些许的后悔和尴尬,她不觉看了一眼霍容华,嘴角微微牵动,不再言语。
我与雪镜看着神色异常平静的霍容华,心中只觉不妙。
沉默半响,终于,她徐徐开口,“此事若是上驷院失职,还请太后与皇上依法严惩便是。”说着她盈盈拜倒在地。
汪容华嘴角含一缕常人不易察觉的莫测笑意,很快,那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后怜惜看着微微哽咽却强忍泪水的霍容华,“你先起来吧,你这又是何苦呢。”
太后扫了众人一眼,摆摆手,“罢了,罢了。有皇后侍疾,你们大可放心,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闻言只应了一声,恭谨退了出去。
回鸣翠馆的时候,雪镜看着如霞似锦的春色,叹息一声,“哎,当真是为难霍容华了。”
我不置可否道:“谁说不是呢。”说着看一眼开的正盛的杏花,“只怕霍容华她~~”说道这里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三日后的四月二十六,内务府终于上报消息:佑宁堕马,确是负责喂食马匹的小唐一时疏忽,不慎将混有五石散饲料倒进马槽,这才使得骏马失控,以致佑宁堕马。
当日晚间,便从紫宸宫那里传来消息,小唐玩忽职守,以致圣上龙体有损,当处以仗杀。上驷院主事霍冬青着仗责一百,发配边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与雪镜俱是心有戚戚,雪镜看着我,只愁道,“姐姐~~”
我只伸手抚摸着左手上的镶祖母绿的戒指,为难道,“汪氏打定注意要为难霍容华父女,我也没有办法插手。”
“可是~~”
“后宫不得干政!”我转过头来,注视于她,只一字一句道,“这本就是朝廷上的事,你我如何插手?”
雪镜听到这里,眸光一黯,无奈道,“那就要霍容华束手待毙吗?”
我庆幸道,“还好只是发配边疆。来年,等皇上高兴的时候,我们随便找个由头把霍冬青接回京城并非难事。”
她细细想了一想,这才转忧为喜,“姐姐说的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霍冬青只要能捱过这一关,来日必能否极泰来!”
“嗯。”我点点头,眉头一皱,“只怕霍容华会想不到这点~~”想到此处,心里不由七上八下,“来,咱们去一趟宜福宫。”
我们一行人才到宜福宫,一名宫女正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