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急着想从上官如烟的口中探问出伍家小侯爷的真正面目是不是跟自己当初所见的是否一样,可上官如烟却轻轻淡淡地说道:“我也曾问过我大哥,但他说他已经答应了小侯爷,不向任何人透露其任何讯息。”
说完,上官如烟又好奇地问道:“莫非你也见过他?”
“顺儿的事情跟伍家的小侯爷有莫大的关系,”方贤不答反问道:“依你目前对小侯爷的了解,顺儿会不会在他的那座小院中?”
顺儿是在小侯爷外事管理的衣铺内失踪的,所以伍家的那位小侯爷自然而然就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应该不会。”上官如烟十分肯定地说道:“伍家的那位小侯爷从不主动招惹别人。而且,也不知因为伍家发了什么变故,那位小侯爷竟从双侯府内搬了出来,独居于一座小院中。听人说,即便他父亲忠义侯前往看望他,他都不曾开门相迎过。”
“竟然连他的父亲也不见?”方贤闻言仿佛隐隐约约中触摸到了什么一般,道:“这么说来,他与双侯府断绝了关系了?”
上官如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没听人说起过。”
“也不一定。”旁边一直不曾言语的花语裳突然开口说道:“对于那些豪门大族而言,他们一般是不会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或许,他们是故意做出这般姿态,让伍家的小侯爷从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与伍家断绝了关系,其实只不过是提前为日后的变故准备退路而已。像这种情况,梁都的各大豪族大都如此。”
“提前为日后的变故准备退路?”方贤两眉登时一蹙,转目花语裳,道:“照你这么说,伍家这是在为反国准备退路了?”
花语裳随花道水、方贤等人去了趟沙州后,一路的见闻让她成熟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像初见方贤时的那般无事生非了。再加上她本就天资聪慧,又是大梁第一商的花家嫡女,故而对于这些事情都能够根据各种痕迹做出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判断。
花语裳见方贤也赞同自己的判断,心下甚喜,横目轻轻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就没有这种可能了么?”
“确实很有可能。”方贤说道:“以伍家的固原侯那头老狐狸的心智,岂会不事先盘算一番成败得失?再者,反国投敌可是灭门夷族的大罪,如果不能成功,他又岂会不早早准备好退路?”
“伍家的小侯爷虽然不是伍家的嫡长孙,但现如今却是固原侯唯一的孙儿。”方贤提起茶壶自斟了一盏茶,捧茶吹着茶盏上的热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固原侯是想在做‘大事’前,先将他唯一的孙儿扔出伍家,断绝关系。这么一来,即便他事败,也能为伍家保存一点香火。”
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由此可见,自古以来世人对家门香火的延续是何等的重视,特别是族门将灭时,大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来保存对香火的延续。
听得方贤这么细细一说,上官如烟的蛾眉登时紧紧蹙起,两眼闪出阵阵光芒,道:“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这伍家似乎在小侯爷搬出又侯府之时早就存了反国之心?”
“依我看来,他们应该还在恩师尚未接撑西北帅印前就存了此等反国之心。”方贤道:“试想一下,当年的刘卫刘元帅号称大梁军神,白夏国亦视之如虎。他坐镇西北时,白夏国几不敢染指西北之地。可后来呢?后来与白夏国开战,自始至终一而再、再而三的战败,最后竟兵败身死于自已的家门之内,这其间的诡异之处,天底下莫非就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刘元帅之死与伍家有莫大关联?”
“恩师当初秘密私访无定城之时,也曾遭受过白夏军马的伏袭。”方贤嘿嘿一笑,道:“这虽然与刘元帅兵败身死之事相隔了两三年,但仔细想来,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太多的疑点?”
上官如烟低首沉思了半晌,忽地起身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我会一一带回家的。”
说着,转目望了眼对面的花语裳,又回过头来朝方贤说道:“父亲已经将我许给你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方贤明显地看到她那雪莹般的脸庞上笼了一层红霜,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应该比上官如烟的脸更红烫,更明显地感觉到旁侧花语裳的目光扎刺在自己脸上,痛彻心扉。
看着上官如烟两手负背昂首朝屋外走去,方贤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抬眼望见上官如烟负在背后的双手,看着她手中那条恐怖的红鞭随着步伐左右飘摆,他胆怯了。
对,只是胆怯而已,应该跟传说中的害怕与恐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区别的……
方贤正暗中自我安慰着,却听得跨出门外的上官如烟忽在又转过身来,眯眼笑道:“你可千万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哦,不然,我会很生气的,而后果,也可能会很严重的哦……”
方贤正准备起身相送,乍一闻听,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巨响,心神失守之下,手脚微一软颤,只听“砰”地一声,他便一头撞在桌案上,当场昏倒在地。
倒地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