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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九十九章 花语裳的命(1 / 2)

花道水哀然泪笑着,方贤不敢再看,低下头去继续削着木条,他很清楚,花道水此时的泪,此时的笑,都是真的。

林远、刘秦、赫连虎、沙无用等人也莫不垂首,他们也都看出来花道水此次泪笑是真的,真到连李秋仰头叹息时,都带着微微颤动的气息。

方贤低头削着木条,忽地只觉身旁光亮一暗,一道袅袅的人影斜映在花道水的身上,将他那张略显苍老的脸轻轻遮于影下。

花语裳袅袅的身影再往前略移,盘膝坐在花道水身旁,许久,她才启唇说道:“花叔,你……都知道了?”

花道水侧头,凝眉细看花语裳,面上连连抽动,经久不平,反问道:“你……恨不恨你爹爹?”

“恨怎样?不恨又怎样?”花语裳伸出手掌,凄然笑道:“我知道,为了整个花家,爹爹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方贤眼角余光飞快瞥了过去,只见她手掌中正托着一封信,心知这定是花语裳要交与那位接头人的那封信。

花道水看着花语裳掌中的那封信,眼角不禁一跳:“原来这封信你已经拆开看过了。”

“爹爹将这封信交给我时,曾再三嘱咐我不可观看,不可示人,并诫我途中如若遭遇生死难测之时,一定得将这封信毁了。”

花语裳两眼弯如银月,只是眼中有了层雾水:“我一直很好奇这封信里面都说了些什么,于是,我在入城之后,便偷偷拆看了……我一直天真的认为爹爹让我西行沙州,那是疼我,拆信一看,我才明白,每个人的命都有他应有的价值,都是注定了的。我的命也不例外,注定了将如同胡杨一般,永植于白夏,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方贤再次歇刀,回头看着花语裳的侧脸。他忽地发现,那个爱哭爱闹爱踢人的花语裳已然不见,盘膝坐在旁不远的是另一个文静沉稳的女子。从她的侧脸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文静得可怕,沉稳得让人心悸。

“那位接头人已经死了,我想,只要我们能脱困出去,就一定能回家的。”花道水柔声安慰道。

“回家?回家之后我应该怎么做?爹爹又将怎么办?”花语裳面上神情一黯:“我们到这沙州来,不仅没能完成使命,反害得那位接头人被人捕了去,我若回去了,爹爹拿什么向他做交待?”

花道水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即便我花家富甲天下那又如何,只消他轻轻戳出一根指头,我花家偌大家业将只能轰然倒塌,片瓦皆碎。”

方贤明白花道水的心思,在这个世界里,一个没有了家族的人,他要想跟别人活得一样好,必将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否则,无论到了哪里,他都只是一根随时都可能被人割除的稗草。

“所以,白夏国,沙州城,可能自此以后将是我的家,我的命也将永远被定格在这座城中。”花语裳的语气越来越平淡,平淡得让花道水深深皱起了眉头,平淡得令方贤的心如同被手中的割肉短匕深深扎进,并狠狠的绞动着。

痛!真的很痛!他也一时想不明白为何在听知了花语裳的这一切之后,会如此的心痛。

方贤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割肉短刀,并努力让手里的刀尽量平静下来,仿佛这把刀的刀锋真的已经深扎心间并在不断绞着一般。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受他控制一般,越是如此强力控制刀身,手里的刀却越是颤得更厉害。

他开始感到恐惧,恐惧中,手一松,割肉短刀“当”地一声掉落地上。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方贤这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时,才忽地省起:难道这花语裳也是我的命?不然,我怎么在听到诉命的时候,会如此心痛?

掉落在地上的刀,在方贤眼中渐渐化作了一柄长剑,他似乎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剑身上篆着“花家语裳”四个字。顺着剑的方向往上再看,剑的主人正笑着以绝红衣袖拭去脸颊上的清泪,指剑向自己刺来……

方贤急忙向往一仰,抬头再看时,竟是一身郞中打扮的花语裳将那把割肉短刀递了过来。

方贤的目光从花语裳面上扫过,两眉轻锁: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对她这么在意了?

伸出右手,稍稍用力地按了按胸口,方贤两眉锁得更紧,胸口的感觉告诉他,他的心似乎真的痛过!

方贤坐直身子,接过花语裳递过来的割肉短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两眉略松,便抓过条椅脚木,低头闷声飞快地削了起来。

才削了几刀,手中的刀便被人从旁边捉定,看时,却是林远。

“看你的模样,好像是有点累了,换我来吧。”林远也不管方贤愿意与否,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短刀,转步方贤左侧,盘腿靠肩坐下,垂着削起木条来。

刘秦替过李秋削木,除开眉儿贴耳门后外,其余众人都盘坐烤羊火盆四周垂首沉思,无人言语,一时屋中的气氛不由渐渐显得有些沉重。

方贤看向花道水,见他此时的脸色更显苍老,心中不禁一叹,先前与他发生的那些不快,也都随之飘散。

目光往回收近,只见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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