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理由这个东西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借口,有了借口,人才能更加心安理得,更加心安理得的做下去,活下去。你……还觉得不需要么?”
顺儿张口欲言,方贤的手轻轻往前一按压,接着问道:“那么,我换种方式问你,你的借口是什么?包括你活下去的借口。”
顺儿沉默不语,任方贤轻轻的打开自己的手指。
方贤从她掌间取出被握揉成一团的纸笺,很小心的将其抚平在桌。
尽管这片纸保存得很好,但因为是很多年前的纸,被揉成一团后再抚平,已然有些破损了。
“知道哥哥和妹妹的区别在何处么?”方贤将两片纸拼在一起,双手将纸笺推移到顺儿面前。见顺儿木然的摇了摇头,不由笑道:“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发生了还是即将发什么事,哥哥依然是妹妹的哥哥,而妹妹依然是哥哥的妹妹,哪怕天地万物都湮灭化尘。”
顺儿痛苦地闭上眼,昏红烛光辉映下的红泪滑过睑下的雀瑕,共汇于黑里透红的下巴,点点滴滴落于桌上的纸笺。
纸上画儿的墨纹本就已被汗渍侵润得发毛,如今再被她的清泪打湿,湿浸得画不成画,一时之间也再分不出画上的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了。
“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妹妹却再也不是从前的妹妹了。”说罢,顺儿已然泪如雨下,轻轻啜泣不已。
方贤望着她那黯然的神情,心中蓦然一动,忽地想起赫连虎曾说过顺儿是赫连塔山赠与沙州节度使李奇的,而后又被祖良讨要过府使唤。
“难道……莫非顺儿竟是李奇下在祖良府宅中的一枚棋子?”
一念及此,方贤心中震惊不已:李奇竟对祖良早就存了心思?可是,这又是所为哪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