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摇头苦笑:花道水终究是心胸太过狭小了些……
秦四通避开林远两步,抬腿又是一脚踢向方贤,方贤往旁一闪又躲了开去。秦四通仿佛冒了火:“你小子还躲,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事就不能让我踢两脚解解气么?”
说着,作势再踢,却被刘秦一把拉住:“表哥,这事怪不得方贤……”
秦四通踢不着方贤,此时又被刘秦拉住,心头更是火起,浑身再没往日的掌柜气息,一脚转踢刘秦:“怪不得他?那怪你总成了吧?”
方贤一愣,指了指秦四通刘秦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刘秦他……表哥?”
秦四通回头瞪眼方贤,横臂侧指林远,道:“怎么?他做得你哥哥,我就做不得刘秦这混头的表哥?”
秦四通平日遇人待事处处陪尽了小心,可眼下却霸气得不行,方贤见了不由怀疑起这人到底是不是八十里井那四通客栈的掌柜。
方贤正自怀疑着,冷不防秦四通转来一脚踢在腿上,只听他骂道:“好好的一扇窗却被你戳了窟窿,你当我不知道啊?”
方贤突然想起那晚偷看到秦四通刘秦两人跪在灵位下痛哭的事来,现在经秦四通这么一说,倒真是猜对了刘秦与秦四通之间的关系,讪讪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哭得伤心,浑没留意到呢。”
秦四通踢了方贤几脚出了心中恶气,倒也平静了下来,问道:“你现在怎么打算?是随我一起离开,还是继续护送他们去沙州?”
“去沙州吧,既然接了买卖就得把买卖做完才行,除非他们自己不愿去了,解除了这桩买卖。”方贤说着,拿眼看向低头坐在地上以手梳须的林远。
其实他也不太愿再护送花道水的商队去往沙州,毕竟现在的商队已然完全被铁鹰军死死锁定。可转念一想,若跟着秦四通就此离开,一来有负自己的威信与结义的情义;二来跟着秦四通走的话,自此势必将屈居秦四通之下,他日就算有所成就也定然难以翻身抢身出头于秦四通,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富贵险中求。与其跟秦四通安然离开,倒还不如继续护着花道水西行沙州。如此至少能竖立自己的威信,说不定还能将赫连虎等一众马贼收服为自己所用。
林远感觉到方贤目光,抬头看着众人,说道:“小刀说得没错。”他一向少言,说完,一手枕于脑后,一手掩目,上身往后一倒,仰卧在沙地上不再说话。
秦四通闻言抬腿欲踢林远,可脚悬于空中又收了回来,两手在脸上狂狂摩磨了一阵,说道:“那我就不奉陪了,不过,你们回来后就不要去八十里井了,我在边境的山里头等着你们一起回大梁。”
刘秦急了,扯着秦四通的袖臂,问道:“那我呢?我想随他们一起去沙州……”
秦四通一脚飞踢刘秦:“你当然随他们一起去,不然,他们回来时怎么找得着我?”继而脸色一正,向刘秦说道:“叶落终是要归根的。如果安全可行的话,你就将他老人家请回大梁吧,算是了了他老人家最后一个心愿。”
刘秦嘿嘿然笑着受了秦四通一脚不再言语。
秦四通再望向方贤:“你那几个兄弟的家众我早已让人带离,叫他们不必担心,我自必保他们家众安然无恙的。”
秦四通说罢,回身招呼着自家兄弟起身上马,走了几步,回头看方贤等人一眼,见林远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笑道:“林胡子,你就不能起来送我一下么?”
“终究会再见的,有必要么?”林远袖下的络须动了动,再没反应。
秦四通哈哈一笑,转头对方贤、刘秦两人正色道:“买卖是买卖,银子是银子,虽说男人的承诺比性命还重要,但,总得留了性命才能拥有一切。你们……一路随机应变,我在那边等着你们。”
方贤、刘秦两人齐齐肃然拱手,望着秦四通连跟花道水招呼也不打声便领人拍马离去。
花道水虽被秦四通无视,但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行近方贤等人,招呼李秋、沙无用及赫连虎过来,问道:“大家再合计合计,下一步该如何走?”
赫连虎一抚光头,说道:“突围时,大家都抛了一众累赘物,所带的水及食物怕是撑不到沙州了。再有,大家的马匹或轻或重大都受了伤,只怕也走不了多远。依我看,得先赶到苦水井汲水备食整换马匹才行。”他常年奔于大漠间,对水食马匹这其间的事情自然通透得紧。
李秋也点头道:“磨刀不误打柴工,得备足了劲才行。”
花道水不置可否,拿眼看向正以指叩颌的方贤:“老幺,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方贤见他望了过来,也知道花道水此时这般示好,无非是害怕他合着林远等人撒手离去。当下心中暗暗一笑,面上正色说道:“我们能想到去苦水井,铁鹰军也未必不能想得到,因此,此路怕是不通。”
花道水默然颔首,他也早就想到过此事,这时拿这事相问,一来是想试众人的能力,二来他确实也想不到什么应对之策:“那依你之见,眼下该怎么走?”
“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