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出去,再救出我妹妹,我便跟随方贤林远他们去中原。都说中原是花花世界人间天堂,我得去看看,让我妹妹好好看看。”
赫连虎见众人也颇为意动,咧嘴笑道:“我原本就不是白夏人,若去了中原,说不定还能搏他娘个功名富贵,做他娘个官人老爷。”
赫连虎一番话直说得众人心动不已。
马贼们多半是回纥流民,也有其他被白夏击灭的部落流难之民,当然,也有不少是被掳而脱逃的汉人与白夏的贱民奴才。
但凡能活得下去,谁会饿着肚皮去做那杀人越货的买卖?
如此境况的马贼自是不可能对白上大夏国有什么好感的,相反,皆有仇有恨于白夏,这也正是方贤所看重赫连虎并替他挖箭治伤的最重要的原因。如能将他及其手底一众马贼收服过来,必定是日后成功的一块重要的踏步基石。
所以方贤极力劝说花道水散分些伤药给马贼,甚至愿意以自己在大漠里年余的积蓄向花道水购些伤药以赠马贼,借此来拉拢一众马贼。
且不论花道水有没有看出方贤的心思,但花道水却是知道此时绝对不能与方贤等人产生矛盾分岐。他很清楚方贤等人虽然只不过二十余骑,然无疑是商队中的基柱力量,一旦两方关系崩裂,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先前的杀马立盟,鬼才会在乎,只要有合适的借口,照样可以一脚踢飞云天之外。
想想汉高祖刘邦,得天下后,为拉拢人心,一口气封了七个异姓王。但后来感到异姓王的威胁,便寻找各种借口一一除去。死前更是亲自在太庙与众王候将相文武大臣杀马立誓,永守刘汉国宗。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第一个违背盟约起来造刘家天下反的,便是他自己的妻子吕后及吕氏子弟。
在大漠里,更是没有人会去信那靠着斩他一匹马得来的情义,因为,能够继续活着才是每个人最本能的选择。
方贤一番言语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花道水。
花道水沉着脸,他生性谨慎,觉得此事还要冒一定的险。
其实分出些伤药给马贼们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怕只怕有了伤药后,马贼便能大大减少在再次的战乱中损失的力量。
马贼始终是贼,此时虽与商队同乘一舟,但难保脱却了铁鹰军围困后他们不会反目相向。所以,马贼最后所保存的力量越小,自己也就越安全。
花道水算计的深远,以致使得他漏算了眼下的情势,若是马贼们不能继续很好的保存更多实力,那么伺机突围的力量及机会将只会越来越小。
花道水正暗自量忖着,方贤已自等不极了,开口说道:“同在一条船上,且又共困于风浪之中,那就更是只能同舟共济。恰若此时,再损去一个人就是损去一份力量,少去一分机会。如此下去,就算能清除所有的人独掌大舵,怕是也难免于覆舟风浪之中。”
方贤以舟相喻,虽不曾坦白明言眼下各人之间的心思景况,但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林远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沙无用与李秋却是点头暗赞。先前只知方贤武艺了得,颇识兵法,这时看来,其眼光才学应也在几人之上。
花道水闻言,脸色豁变,心中或怒或忧或惧,百味杂陈。
对于方贤,怒其无视兄长,忧其才智过人,惧其借此一言而得众人之心。
如此,难保不会被方贤这十八九岁的毛须少年在众人捧抬下将自己踏在脚底下。如此,他大哥的颜面将之何存?如此,心之岂能甘愿?
花道水干咳了两声,强颜笑道:“同舟共济的道理我怎会不知?我只是在想,这堡中的人再加上马匹骆驼,得有七八百之数吧?这许多的人马,我所存伤药不甚足啊。”
方贤也回笑道:“大哥不必担忧,只需分出一小部分伤药来与他们就是了,这多给也给不起,总得留些自家备着用。不过,倒也不能因此断了他们求活的念头,是吧?”
花道水心中大恨,落了面子让林远沙无用瞧不起不说,又还得假着笑脸吩咐黑子取些伤药分给一干马贼。
这倒还罢了,远远近近逃入堡内的两三百马贼虽不一定能听清自己与方贤说了些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这些个马贼应该能看出是方贤说服了自已,这才能分得伤药的。别的不说,单只从心里,这些马贼必然认定是欠了方贤这毛须小鬼的人情。
恨!大恨!花道水恨恨地转身拂袖迈腿离去,哪曾想却引来众马贼们一阵阵的呜哨声。
李秋一言不语,面色沉重,见花道水走开,犹豫了会便快步追了过去。
方贤无奈地向林远沙无用耸了耸肩,沙无用一拳击在方贤胸膛。
“咳!轻点。”方贤抚胸笑道:“你力过九牛,难不成想取我性命?”
沙无用看着方贤又回复少年人那散散洋洋的受伤模样,心中莫名一痛,伸手想抚摩下其胸口,手将触胸却突然顿住,转而搭在方贤肩上,随即猛力地左右晃了晃脑袋,拍了拍方贤的肩,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望着沙无用瘦削的身影渐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