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诸位见证则个。”
方贤暗道厉害,花道水只轻飘飘三两句话便将事情说死,生生将他与林远沙无用套住,再难出言推托反口。
于是,杀马,饮血酒,立誓:祸难与共,富贵同享,背义者,共诛之。
方贤林远及沙无用其实并不想与花道水李秋两人结义,迫于无奈而已。然则花道水又何尝不是如此,试想,他好歹也是宣奉郎,且年岁长了方贤两轮,皆是迫于眼下情势而已。
花道水年岁最长,自为长兄,林远次之,李秋排行第三,沙无用老四,前时结义时留了一席地与刘秦,故此刘秦以二十一龄排老五,方贤年最少而居老幺。
方贤依礼给花道水林远等人一一礼毕,强撑着脸开口问向花道水与李秋道:“眼下强敌环伺,不知道各位兄长有何良计退敌突围?”方贤只盼着早些突围出去助花道水完成使命,这样也能早早离开,省得心不燥眼不顺。
因花道水年龄最长做了长兄,林远沙无用两人虽是心有不痛快,但现在已然杀马结义,也不得不尊其一声大哥,诸多事情还得请其意思。两人见方贤开口直言目下情势,也都拿眼望向花道水,看他如何打算。
花道水可是跑马了二十余年的老\\江湖,哪会看不明白这三人的心思?方贤倒还好些,只是拿眼一瞟,便知林远沙无用看起来很是不服气不痛快,更看得出林远沙无用的最是不服气之处便是他以事相挟,几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花道水很是有些裹挟的味道。更重要的是三人都感觉到花道水这人的城府极深,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算计了。正如之前谁都没料到这么一个看上去颇为本份的商人会有这等心机城府。
当然,方贤眼下也最需要这种相互间的感觉,唯有如此,他才能更机会更有把握的将沙无用争取并收服在身边。
花道水与方贤等人结义的确是想利用这些人,无论眼下的结局怎么样,他只需要一种结果:突围,带着七公子与那辆马车突围。至于其他人等,包括李秋在内,能活着那是最好,倘若战死,就当羊圈里的羊被狼叼食了。
花道水仰头望了望天,日已正午,炽白的日光刺得他两眼发黑:“守,希望能守到天黑,到时再乘着夜色突围或可完使命。”
“怕是难守,这堡子太小太破旧,经不起几回冲撞,而且堡墙也太低,即使白夏铁鹰军不强攻,只要团团围住以弓箭同时四面加以远程攻击,我们只怕都难以承受得住。”方贤说得确实如此,若只以弓箭进行攻击,人或可暂避入堡中的破废屋子,但留在外面的马匹骆驼呢?一旦为弓箭所伤,吃痛不住必会四下狂乱奔走,到时铁鹰军乘乱进击,那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方贤忧心忡忡,李秋更是愁容满面,他是军中校尉,且是边境西北某军营指挥使,他一身功名也尽是从战场上用命拼过来的,因而他对白夏的铁鹰军甚是了解。
铁鹰军除了野战的横扫冲击世难匹敌外,更令人头痛是其马上军士在骑射方面不亚于东满骑兵。
马军的弓虽不强于步弓,但其强在势。在战马上借马势射出去的箭虽难破入铁甲,但较薄的皮甲还是能射穿的。无论是马军还是步军,在弓箭手的眼里,面门和两条腿永远都是最大的破绽和弱点,特别是两条腿,那应该是箭簇最完美的归宿。
两军交错而过,赫连虎一干人马好容易穿透数十铁鹰军的阵形,还没来得及换一口气,只觉得前方天色一暗,箭,雨一般倾泻而至。
赫连虎倒也机灵,身子一翻,伏身马的侧腹。登时,数支铁箭险险擦过背后的皮甲插立在黄沙上。赫连虎松了口气,暗道了声好险,猛觉夹着马腹的右腿一震,一丝丝的疼痛感传来,接着隐隐感觉到大腿裤腿有些湿濡,刹那间,他明白:中箭了。
赫连虎瞥见天空恢复了清亮,忙回身马背,立时看到右腿上竖着一支箭,眼睛一直,只觉疼痛陡然加剧,骂道:“狗娘养的,老子中箭了……”
还没骂完,听到后面也有人软软的骂了起来,回头一看,两个马贼身上各插着几支箭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没奔几步便翻落马下,转眼被后面的人马踏得血肉模糊。
低头翻身过来,铁鹰军第四轮的箭已紧搭弓上,赫连虎冲在最前头,甚至能听到弓弦紧绷时发出刺耳惊心嘎吱声。赫连虎再回头一看,那冲锋的数十骑已然回马转身从后面直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