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拾坐在车中好一会,直到出发才想起来,不应该是自己请他吃饭吗?怎么没问她地址就直接走了?
她偏过头去,望向端坐一旁的谢祁宴。
也许是因此刻没有分神操心工作,他整个人都极其松散。
长腿随意搭着,手肘架在车窗上撑着额角,许是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他微微侧过头,回望了过来。
“怎么了?”
此刻太阳渐渐西下,铅云染上了绯红,美得像是肆意泼墨的油画。
夕阳落在他身后,光影柔和,似乎就连阳光都格外偏爱他。
南拾踌躇了一下,鼓起勇气问:“不是说好,这次是我请你吃饭吗?”
谢祁宴勾唇笑了:“我不打招呼直接过来辛苦你了,所以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辛苦她了?南拾怔了一下,其实她挺不辛苦的。
这人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南拾莫名觉得,可能是自己与有钱人不共脑吧……
到了地,谢祁宴带她去了家外表十分朴素的餐厅,南拾正腹诽着有钱人也来这种地?走进去才发现是她想岔了,里头别有洞天。
不仅面积很大,装修也很雅致,难得的是,四周很安静,仿若世外桃源。
南拾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餐厅,十分特别。
尤其是,极其注重隐私。
她正打量着,就见总经理着急忙慌赶了过来,走近他们后上身微弯,脸上满是恭敬谄媚之色。
南拾站在身后微微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别人看见谢祁宴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那感觉,似乎只要可以与他搭上线,叫他当场下跪也会毫不犹豫。
经理嘴角扬着夸张的笑容,像是验证了她的猜想般:“谢先生,我们最好的包厢已为您准备好,我给您带路。”
谢祁宴眉心动了动,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对如此般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
他的视线没有分给他人一分一毫,只是侧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发什么呆?走吧。”
“嗷。”
南拾连忙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总经理把他们带入包间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谢祁宴冷着一张脸,连个余光都不肯施舍给他,无奈,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真的好冷漠啊。
南拾坐在一旁偷偷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甚至都不敢随意乱动,潜意识里,居然也在惧怕谢祁宴会生气。
包厢彻底安静了下来,谢祁宴笑:“怎么不说话了?”
他眼底带着熟悉的温柔平和,仿佛刚才那一瞬透露出来的清冷漠然,都是她的一场错觉。
南拾想了想,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好像不一样了。”
不一样,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一面。因为在她的面前谢祁宴从始至终都是温柔、绅士,并且彬彬有礼的。
那样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让南拾莫名地想打冷颤。
好可怕。
谢祁宴歪头,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异常地专注:“你刚刚是一直在盯着我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啊?南拾茫然的看着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错。
在他和经理说话的时候,自己确实一直在留意他。
因为转变的实在太大,南拾一时之间有些没有缓过神。
她迟缓的点了点头,非常诚实:“对啊……”
两人位置离得很近,近到只要谢祁宴微微伸手,便可以把一旁的小姑娘直接搂在怀中为非作歹。
纤细柔弱的天鹅颈会在他的手中,任由他随意玩弄,直至充血泛红。
不过他舍不得,所以不会上手,只会贴脸而上,亲密接触。
这些早已在他睡梦中演示过千万遍,但是他此刻非常清楚的知道,不行,他不可以这样做,会把人吓跑。
渔夫钓鱼也知道耐心等待,从不在意严寒酷暑,专注着河中的小鱼,只在乎是否可以有鱼咬钩。
片刻后,谢祁宴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试图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什么?”南拾只顾着盯着谢祁宴的手看,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谢祁宴的手实在是太过好看,白皙修长,背面带着性感的青筋,指尖修的圆润干净,是她看了一眼,还会忍不住的在看一眼的程度。
“是喜欢我的手吗?”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似乎极其愉悦,声音带着笑意:“想摸摸吗?”
谢祁宴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手掌悬空在她的面前,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手部的状态。
那好闻的黑茶气味也瞬间逼近,以强势的动作不顾她的反应,入侵了她的嗅觉。
真的是好漂亮的一双手。
不知不觉,两人距离已然不足一拳,男人身上的热意似乎有些灼烤着她。
欣赏完了南拾微抬下颚回神,便撞进了他漆黑的瞳孔中。
迷恋疯狂,又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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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过半,南拾起身给谢祁宴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一趟厕所。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