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其他‘姐妹’,便坐到了右手边的上座。
说实话四爷的女人不算太多,等见过了礼,她就能大致分清谁是谁了,毕竟身为雍正爷的妻妾,大家在后世可都算是颇为有名。
坐在她对面便是李侧福晋,有一子一女,女儿册封为郡主,去年刚刚嫁于京中,阿哥就是三阿哥了。
李氏再往下是格格宋氏,格格钮祜禄氏,她这边坐着的是格格耿氏和格格武氏。
说起来武氏还比钮祜禄氏和耿氏早两年入府,可如今钮祜禄氏和耿氏各有一个阿哥,无子无宠的武氏便只能最后,可见在府里,宠爱何其重要。
李氏嘴里泛酸:“昨日就听闻妹妹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的美人,我们爷真是有福气了。”
她看向福晋,“咱们府里有了妹妹这样的美人,姐姐也不用担心爷没有可心的人了。”
年芷瑶看着李氏眼中暗含的不满,倒是明白她为何第一天就这般耐不住性子,请安路上的时候,采芙告诉过她,如今她住的东院,正是李氏一直想搬过去的院子。
雍王府够大,四爷的妻妾也不多,大家自然不用和别人挤在一处,大家都是各住各的,只是院子和院子之间也有不同。
除了福晋的正院,府里还有一东一西两个大院,自古东比西贵,东院的景色也更好些,自然是人人想去,可李氏先被封侧福晋,却只住了西院,听说这几年时不时地向四爷提起想要搬院子,四爷都没同意。
若是一直没人住也就算了,只是她一来,就占了府里的东院,李氏自然不愿意。
年芷瑶看向李氏,扯起嘴角:“李姐姐客气了,听闻弘时阿哥天资聪颖,前些日子还被四爷夸赞功课,论起得爷四爷看重,谁能比得过李姐姐呢。”
雍王府里的孩子不多,阿哥只有三个,钮祜禄氏和耿氏的儿子刚刚两岁,还未开蒙,唯一正在读书的便是李氏所出的三阿哥弘时了。
其实弘时阿哥也不是四爷的第一个儿子,但却是活下来的孩子里最大的一个,也就成了长子,李氏对他寄予厚望,只是弘时阿哥不是个读书的料,四爷前些日子在前院考校弘时的功课,然后大发雷霆,怒斥这个儿子不用功,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这个消息是采蕖告诉她的。
李氏的脸色一黑,这个年氏。
年芷瑶也不怕她,李氏暗指她以色侍人,她说李氏的儿子愚笨,也算是礼尚往来,大家都是侧福晋,难道她怕她不成。
倒是坐在上首的福晋一直默不作声,想必是看她们两个侧福晋不合,应该会更放心一些吧。
正院,福晋净了手,准备在小佛堂抄经。
“年氏可回去了。”
“是。”赵嬷嬷答道,她面露犹豫。
福晋看了出来:“可还有事。”
赵嬷嬷想了想:“今日李侧福晋来得早,想来对年侧福晋的心思不少。”
福晋冷笑一声,“她自然该担心,不过日后有的是她担心的时候。”今日一见到年氏时她就知道,爷定会喜欢那年氏的,府里日后还指不定如何呢。
赵嬷嬷默不作声,福晋与李侧福晋不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早年间,王爷对李氏多少有些宠爱,府里就她生孩子生得最多,福晋都一一看在眼里,后来弘辉阿哥没了,可李侧福晋的弘时阿哥还在,三阿哥一日日地长大,福晋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府中的其他人也就罢了,唯有李侧福晋是福晋的心中的刺,时不时就隐隐作痛。
从正院回来,年芷瑶才有时间打量起自己要住上许多年的屋子。
这是三进的大院子,许是雍亲王府在扩建的时候外头人就想着这院子是未来侧福晋住的,故而修建得很是宽敞漂亮,怪不得惹人争抢呢。
院子里种了两棵杏树,如今正是初春时节,整个院子都飘落着杏花花瓣,美得如梦如幻。
四爷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己的侧福晋正站在院子中间,杏花飘落着她的发间,不由得让人心中一叹,原来花瓣也会为美人停留。
他缓步走过去:“发什么呆呢。”
年芷瑶:“我在想要不要在院子里栽种些葡萄,等到了夏日,也有葡萄吃了。”
四爷看她一脸贪吃的模样,不由失笑,“好,爷让人挑上几株上好的葡萄秧子来,替你种上。”
年芷瑶眼中亮晶晶地看着他,“你真好,爷。”
四爷如今三十许人,虽已算不上风华正茂,可岁月在他身上却没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是越发贵气逼人,气质也不像后世说的那般严肃,而是有一种超脱之感。
年芷瑶转念一想,也是,如今是康熙五十二年,太子已二次被废,直郡王被圈,八爷因众人推举为太子而遭康熙怒斥。
年迈龙王逐步展露出自己的多疑又暴怒,四爷自然在这时不会直触康熙的龙威,展示对帝位有觊觎之心,气氛越是焦灼,他行事越是谨慎。
事实上,这个时间段的四爷一直以清静无为示人,在康熙帝表现诚孝,酷爱礼佛,对朝堂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只时不时地派人去看看他赋闲在家的十三弟,以示作为兄长的关爱。
连娶她也是因为府里子嗣不丰,后院女子稀少才让圣上的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