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春香拦下汽车,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汽车忽然又开始往前走。
她瞬间慌了神。
手紧紧扒着引擎盖,八爪鱼一样贴在车前方,大声叫嚷:“停车!停车!杀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
浦乐一脚油门。
进了少帅府。
温春香从车盖上滑下来,掉进了车底。
好在她不算胖,又从车底滑了出来,衣服刮破了,膝盖手肘也见了血,但没什么要命的伤。
她“骨碌”一下爬起来。
想追进去,守卫副官枪一指。
把她拦了下来。
沉声警告:“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温春香看着他们手上的枪,到底没敢硬冲,嘴上说着让我侄女婿收拾你们,往外走了。
走出没多远。
有个满脸堆笑的人找上了她。
“您是二少帅夫人的姑母吧,麻烦借一步说话。”
北平,陆府。
陆满福就成亲当晚,回了新房一次,还是喝多了被人抬进去的。
后续几天,霍飞燕都没见过他。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当然,霍飞雁也不关心陆满福去哪儿,对她而言,陆满福最近这半年都不回来才好。
毕竟江序庭隔天就来一次。
陆满福真来了,她还得费脑子找借口支走他。
但明显陆夫人对此很不满。
霍飞雁才躲了两天的晨昏定省,陆夫人就找上门来了。
姿态雍容的贵妇人,身上穿着华贵布料做成的旗袍,披肩也是上等的狐毛。
往正位上一坐。
气势咄咄逼人,眼神也咄咄逼人。
现在,霍飞雁隔一晚就被江序庭折腾一次,还是变着法子的那种。饶是她这么好的体格,几次下来,也有点儿吃不消了。
跟陆夫人见过礼。
刚想坐下。
被陆夫人旁边的老婆子呵斥了:“少夫人果真是没规矩,夫人让你坐了吗,你就坐?”
霍飞雁还是坐了下来。
往椅背上一靠,提脚踩上椅子,匪里匪气:“没有站着回话的习惯。”
又道:“在我们家,主子说话下人插嘴,得剁了喂狗。”
老婆子脸色顿时变了。
陆夫人本想着她好几天没去站规矩了,想来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她不吃这套。
摆手示意老婆子闭嘴。
问霍飞雁:“你可知福儿现在何处?”
霍飞雁:“不知道。”
陆夫人:“他这几晚可有回来?”
霍飞雁:“没有。”
她倒是有问必答。
陆夫人青了一张贵气的脸。
训斥道:“你身为妻子,对丈夫的去处不闻不问,你是如何给人家做媳妇儿的?”
霍飞雁不是好脾气的人。
早装够了。
毫无惧意的对上她的视线,反驳道:“你们家教出来的儿子,结完婚一天都没往我房里来,我没找你们要说法就不错了,你们还想怪到我头上。真是莫名其妙,要不然,把我爹找来评评理?”
陆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可她到底管家多年,占不占理不说。
当家主母的气势一分不少。
不接霍飞雁的话。
她改了口:“你既已嫁进陆家,就把之前当土匪的毛病改改,你瞧瞧你,哪有个做女人的样子?你见谁家大家闺秀脚踩在椅子上了?还有,晌午用膳前,去把福儿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别吃饭了。”
生怕霍飞雁反驳。
说完就走。
霍飞雁连个送的动作都没有。
还翻了个白眼儿。
警卫看着陆夫人她们出了门,才对霍飞雁道:“小姐,姑爷这几天都在银兴赌坊待着,要不派人去把姑爷请回来?”
霍飞雁把踩椅子上的脚放了下来。
昨晚又被折腾狠了,她做这个动作还真不怎么得劲儿。
单纯为了气陆夫人。
听警卫说陆满福在赌坊。
霍飞雁站起了身。
动作太大,扯到某处,瞬间升起的酸疼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在心里,又把江序庭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道:“那破地儿我也好久没去了,我亲自过去。”
警卫劝阻:“小姐,还是别了。”
看过左右无人,才小声继续:“是要让这家里的人看到您进堵坊,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咱们家呢。”
霍飞雁嗤声:“爹可真选了户好人家。”
又道:“是他们非让我去找人的,回来谁敢说一句,老子撕烂她的嘴。”
扯过外套。
出了门。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小雪花。
细细碎碎的雪。
将天空蒙成了一片灰霾。
警卫又折返回屋里。
出来时,手上多了件氅衣。
白色的狐狸毛。
柔软轻快,还暖和。
霍飞雁看了眼,道:“这哪儿来的?我之前怎么不记得有这件?”
警卫道:“江公子身边的江河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