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名相貌清瘦、眉骨突出的英俊侍卫走了进来,对云水谣行礼道:“见过刺史大人。”
云水谣问道:“你就是林益恭林刺史的侍卫?”
“是,小人叫白东亭。”
“他被掳走那天发生了什么?”
“三月一号那天晚上,林刺史忙于公务,在衙门待到很晚。其他官吏都走了,只有我还守在门口。大概是戌时三刻左右,有两名黑衣人潜入官舍,朝林刺史的屋子吹迷烟。
我发现后,跟他们打斗,被打伤了。他们点了我的穴道,使我无法呼喊和动弹,然后用麻袋装着昏迷的林刺史走了。我想追上去,但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云水谣问道:“那两个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当时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那两个黑衣人大概比我高半个头,比我胖一些,双手长满老茧,其他的看不出来,没有其他目击者。”
“他们为何要掳走林刺史,你有发现端倪吗?”
“没有。”
“在林刺史失踪之前的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要说异常的话,好像有一件事。”
“什么事?”
侍卫白东亭道:“其实小人在林刺史身边做侍卫也没多久,之前小人是一户富商家的护院。因工钱低,还经常被管家责骂,便辞了工出来。二月十五号那天,我在街上闲逛,见到林刺史的马车,准备回避。
这时,却突然有四名刺客出现,要刺杀林刺史。林刺史身边虽有护卫,但好像很难把刺客打退。我便上前一起攻击刺客,最后刺客被打退了。
我虽然没帮上多少忙,但是林刺史感激我出手相助,便问我是谁,可有什么营生。我说我之前做过护院,目前还没有营生。他就聘我到他身边当侍卫,工钱还挺高的,我便留下了。
但是半个月后,也就是三月一号那天,林刺史就被贼人掳走了。我想,也许之前刺杀他的人,跟后来掳走他的人属于同一批吧。”
云水谣道:“原来如此。那林刺史为何会遭到刺杀?之前那些刺客可有说什么话?”
“没有,那些刺客直接攻击林刺史,什么话都没说,我也不知缘由。”
云水谣想了想,道:“不对。之前那些刺客是想要林刺史的命,但三月一号那两个黑衣人却只是掳走了林刺史。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要杀了林刺史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这两拨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侍卫白东亭道:“大人说的对,还是大人聪明。”
“三月一号那天晚上,为何林刺史身边只有你一人?”
“林刺史身边每天都有十几个侍卫守着,但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只有我酒量好,还清醒着,所以只有我一人守在林刺史房门口。其他侍卫都在衙门的后门那里休息,免得被林刺史发现他们喝醉了。”
既然这个侍卫只在林刺史身边半个月,应该也不知道太多事,云水谣便让他先离开了。
接着,云水谣叫了林刺史身边的家仆、亲信,询问林刺史是否跟人结仇。
家仆、亲信都道:“林刺史好像没跟人结仇。”
云水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之前遭人刺杀,三月一号那晚又被人掳走?”
“我们不太清楚。”
“其他几任刺史有遭人刺杀过吗?”
“好像没有。”
云水谣皱了皱眉头。这第二任刺史林益恭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跟其他几个刺史不太一样。也许林益恭身上也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云水谣让这几个家仆、亲信离开,觉得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
这会天色已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时,却有几个衙役进来,道:“刺史大人,有人来报官,说是发现了尸体。”
云水谣吓了一跳:“尸体?是谁的尸体?”
她生怕是前几任刺史的尸体。
衙役说道:“不太清楚,报案人没说。”
“把报案人叫进来。”
云水谣喝了几杯茶,让自己提起精神来。
报案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材微丰,面貌和善,只是带着几分惶急之色。
她见了云水谣,微微发愣。旁边的衙役提醒道:“这位就是新到任的刺史大人,你把事情跟她说就行了。”
这妇人这才意识到云水谣是位女官,便说道:“大人,民妇向氏,以前是幽州初阳村人氏。二十年前,我们村突发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当时为了躲避瘟疫,我远走他乡,后来在扬州定居。
前段日子,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村民,想去祭拜他们,就一路来到了幽州,向人打听二十年前初阳村那些死去的村民埋在哪里。有人跟我说,那些村民都埋在城北的乱葬岗,在东北角。
我就去了乱葬岗,找到了那些村民所在的位置,打算祭拜。但是,我却发现那里的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按理说,我们村的村民都死了二十年了,不应该有新翻动的痕迹才对。乱葬岗很大,如果有新的尸体需要埋葬,可以选在别的地方,没必要去翻动已有的坟。
于是,我就刨开土看了一下,竟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