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华儿,你的箫练得如何了,能否现在为朕吹上一曲?”
郑舜华正欲再为赵伣斟满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让其羞得满脸通红。
“官家......您......您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她放下酒壶,将头别向一边道:“虽然现在没有下人在场,可正进膳呢,怎么好端端的就提到了这种事情?”
“啊?”赵伣被郑舜华反问得一头雾水,茫然问道:“华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正经’的,朕没觉得方才的话里有什么不正经的啊。朕只是想听你吹上一曲箫,怎么不行吗?”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郑舜华咬着嘴唇,羞赧地启齿道:“只是此地不宜做这种事情。若是官家真的有这么急,就请随臣妾去里面,让臣妾好好伺候官家......”
“哎呦,瞧朕这张嘴,都说了些什么呀!”赵伣拍了一记自己的额头,失声大笑道:“朕是想听你吹奏竹箫,解解闷罢了,你想到哪儿去了......”
“啊?吹竹箫?”郑舜华这才明白自己误解了赵伣的意思,脸红的愈发厉害了:“还不是怪官家说得含糊不清,让人产生了暧昧的误解,还怪人家不好......”
“好好好,是朕没有说清楚,害得华儿误解了。”笑罢后,赵伣继续道:“朕现在就想听个曲子解解乏,华儿可否来吹上一曲?”
郑舜华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官家,臣妾从来都不会吹奏竹箫,您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听这个?”
“不会?”赵伣奇道:“上次朕来这儿的时候,华儿不是说要向青萍那丫头学习吹奏箫曲吗,为此还特意去砍了一节竹子来做竹箫。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总该学了一点吧?”
“这......”郑舜华瞬间犯起了难,只好推脱道:“臣妾......没有学会......”
上次赵伣来的时候,郑舜华因为过于激动,忘了处理掉桌上装有密信的竹筒。那竹筒在两人缠绵悱恻的时候不慎从桌上滚落,为赵伣所察觉。为了圆谎,郑舜华编造了一个“向青萍学习吹箫、所以砍了一节竹子做箫”的谎言,暂时蒙混过关。原本以为赵伣不会再记得,她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谁曾料想今天却又旧事重提。
“官家,您也知道臣妾是那种没有毅力的性子,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郑舜华在脑中飞速思考,寻找应对之策:“那竹箫后来又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臣妾就懒得再理会了。若不是官家今天提起,臣妾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就让青萍来吹奏上一曲吧。”赵伣却不能就此罢休:“她既然能教你,想必应该精于此道。”
郑舜华面露难色道:“可是臣妾这里并没有竹箫啊,如何为官家吹奏?要是有,臣妾就用不着砍竹子来做了。”
“朕当是什么呢,这有何难的?”赵伣朝外面朗声道:“范绍沅,将东西呈上来!”
范绍沅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边装着一个长条状的锦盒。
“华儿。”赵伣示意道:“这是朕今天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郑舜华不打开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只好装傻充愣:“既然是官家亲自挑选的礼物,那一定是极好的,华儿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
纤纤玉手打开锦盒,里面如她所料,装的乃是一支九寸七分长的龙凤羊脂玉箫。那玉箫正流转着温润光泽,龙首衔珠的箫坠下悬着冰蚕丝绦,箫身通体透出乳白色云雾纹,雕工以汉八刀技法刻出交颈相缠的龙凤——龙身盘绕三匝,金鳞细密如生,五爪扣住祥云纹;凤首引颈高鸣,尾羽层叠九转,每片翎毛都嵌着孔雀石碎晶。最精妙处在吹孔附近,匠人巧用玉料天然朱砂沁,将龙睛染作赤金色,凤目点成翡翠绿,烛火摇曳时竟似活物顾盼。
“真是一支人间难得的极品!”郑舜华装作惊喜状,将玉箫捧于手中摩挲:“鬼斧神工、巧夺天工,恍若传来阵阵龙吟凤哕!”
“华儿